“小豬,該起床了吧?”一身淡淡的肥皂香味的聶煊剛從浴室走出來,趁着桑懷哲仍熟睡時,他已到劍道室練了近兩個小時的擊劍回來了。
“不……要吵……”她含糊的說,眼皮動了動,又把臉埋到枕頭下。
“不必上班嗎?已經快十點了。
”
一聽到十點,桑懷哲立即跳了起來,驚慌的說:“十點?!完啦!”她二話不說的起身跳下了床,“遲到了!完了!”她還來不及往浴室沖就給聶煊拉坐到大腿上。
“今天星期日上什麼班?”真要上班的話,他也不會現在還在這裡蘑菇,“更何況……你上個星期,不是已經跟醫院遞辭呈了嗎?”
是啊,她不是已經成了無業遊民了嗎?桑懷哲慌張的神情被若有所失的憂傷取代。
“怎麼不說話?”聶煊不愛看她沒精打彩的模樣,覺得就算是生氣,也比現在她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好。
“你的辭呈在我手中,若想回去上班,随時可以回去。
”
他在暗示他是她的頂頭上司嗎?桑懷哲不悅的蹙了眉,“别老是提醒我,我的一切都掌控于你手中,行不?就算……就算……”她深吸了口氣,“就算是你的情婦,也請尊重我。
”
“為什麼你開口、閉口都非提‘情婦’兩字不可?”他十分不喜歡她提那兩個字。
“難道不是?”她不願一大清早又被老問題壞了一天的心情。
可……噢!算了,打從成了那筆可笑的交易後,她的心情哪天舒展過了?桑懷哲揶揄的說:“你的那些朋友、醫院裡的同事,不都是這樣看我的嗎?”
“那你呢?又是怎麼看待自己?”
他的問題,問得桑懷哲無言以對。
她是不是也同樣把自己界定在“情婦”兩字了呢?否則,她為什麼會那麼痛苦?是不是在私心上,自己一直期盼不要背負着這可笑的名稱,和他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她是愛他的,不是早就承認了嗎?
“你不是也将自己列入了情婦嗎?”他炯炯的目光逼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既然将自己列入情婦之列,就不該有非分之想。
”
“什麼意思?”她猛然一擡頭。
“男人養情婦隻為了生理需求,而女人甘願當情婦,不過是為了錢,除了各取所需之外的東西,就屬非分之想,尤其是愛情。
”聶煊托起她的臉,“懷哲,你太不會隐藏心事了。
”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天呐!難道……他知道了嗎?不可能!她這麼小心翼翼的隐藏,一向都自認自己的演技不錯。
他不會發現她已經愛上他的,可是……桑懷哲想起他曾說過她對自己的感情不誠實,莫非……在那時候,他就已經察覺了嗎?
“不明白嗎?那麼我就說給你聽。
”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喜歡上我,甚至愛上了我,隻是你不敢承認而已,唔……也不能說你不敢承認,應該說,在你清醒時,你不敢承認,一旦酒醉了,就會一五一十的招了。
”
莫非……昨天喝醉酒,她多說了什麼話嗎?桑懷哲支吾的問:“一個喝醉了的人的話,怎……怎能相信?”
“酒後吐真言啊!”聶煊有些無賴的笑着,“一個平日不斷壓抑自己的人,一喝醉酒就會拼命傾吐心事,我相信你是那種人。
”奇怪,他實在納悶,承認愛上他有那麼困難嗎?這是他第一次對于女人有那麼大的挫敗感。
“我……才不會說那樣的話,我根本……根本沒對你動過心!”一個情婦愛上她的金主?呵……多可悲的事。
她暗忖。
“我有錄音帶為證,想聽聽你躺在我懷裡,細細的說着你愛上我的痛苦掙紮和柔情蜜意嗎?”如果他撒一些謊能讓她面對自己的情感,有何不可?“如果你有興趣,我立刻就去拿來放給你聽。
”他這招叫以膽搏膽。
“不!不要。
”桑懷哲驚慌的蒼白着臉,然後委屈的哽咽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逼着我承認這些?多一個女人愛上你,對愛情史已經夠多的你,何需如此在意?”
“我當然在意。
”聶煊的語氣出奇的變溫柔,不同于以往的吊兒郎當。
“多了一個傻女人滿足你的虛榮心?”終于,她被逼得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情感。
“我是不自量力的愛上你,可……那又如何呢?我不過是你衆多美人中的一個,一點也不特别,如果你願意,相信還有更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