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口
的烈酒。
小鷹說得沒錯,他是該清楚醒,他在自欺欺人,櫻子早死在十八年前,現在他看到的女孩是櫻嘤——櫻子的女兒。
他仰頸再灌下一口酒,既喪氣又肯定地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
”
冬天的冷風浸漬他的皮膚,像是在提醒他時間的流逝,寒冬“體貼”若是,春天不是應該快來了嗎?為何天氣還是一樣寒冷呢?側耳傾聽,樓下悄無地聲息,櫻嘤可能哭累睡着了吧,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不冷死才怪。
于是他漫步下樓,發現她果真哭得睡去。
他疼惜地看了她一會兒,沒錯,這女孩長得實在像極了櫻子……人是“醒”
人,夢也破滅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是誰了。
他歎了口氣,橫抱起沈睡中的她走上二樓,開了房間的大燈,輕輕把她放在床上,望着睡夢中的她,他充滿歉意地說道:“傅叔叔對不起你,把你吓壞了,櫻嘤。
”
關上房間的燈,冬日仍從窗外洩入,一層淡淡薄薄的月光,輕灑在櫻嘤身上,他屏住氣息看着她,用力甩甩頭,狠狠地帶上門離去。
傅枭再次大口喝酒,心中可憐自己又要恢複以前的生活模式……這時,有誰能撫平他受傷的心呢?
拿起話筒,他撥了電話給喬丹麗。
???冬日的陽光灑入,櫻嘤悚然睜開眼,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蓦然,她想起昨晚的一切……不對,她應該在大廳才對,怎?會睡在自己的床上呢?
一定是傅枭抱她上床的!“衣服!”她一驚叫,便往自己身上瞧,還好!都整整齊齊,與昨日穿的一樣。
這是怎?回事?上次他抱她入睡,她的衣服被他換掉,而今卻……莫名地,她的心頭湧上不安與憂愁。
她跳下床沖進浴室淋浴,又快速打扮了自己,正當下樓想準備早餐給傅枭吃的,卻看到一個隻圍着白浴巾的女人在廚房裡。
“是你?”聽到腳步聲,女人立即回頭,見了櫻嘤她馬上報以“可親”的笑容。
“不好意思,上次失手打了你。
你好,我是喬丹麗,傅枭的朋友。
美麗的姑娘,你應該就是櫻嘤小姐吧?”喬丹麗的口氣很柔和,但心中卻發誓要好好地“整”她。
這女人真妖豔,凹凸有緻的身材及和煦的笑容,都令櫻嘤自歎不如,相較之下,她才發現自己不但身材不及她的誘人,而且脾氣也太倔、太硬、太兇了。
“沒關系,我早忘了那件事。
”她禮貌地道。
“是的,我叫沈櫻櫻。
”
喬丹麗端着裝有果汁、土司面包等食物的讬盤,從櫻嘤身旁越過,有股說不出的得意。
“傅先生的早餐我已經須知他準備人了了,你就别忙了。
”她挺直了身子,搖擺着臀部上樓。
看着她那白皙的長腿,一陣醋意湧上心頭。
櫻嘤緊抓着木門,怎為了?才一個晚上,全都變了?
忽然,她痛得叫出聲,原來木屑刺進她的手指,一滴鮮血立時流了出來。
她想把木屑弄出來,心一急反而越弄越糟,索性坐在餐桌前,淚竟不知不覺地落下……傅枭西裝筆挺地從樓上走下,看到櫻嘤淚流滿面便關切地上前問她:“櫻嘤,怎為了?”
櫻嘤?頭,一陣喜悅從心底掠過,她發現這是他第一次稱呼她的名字,而不是叫“櫻子”了,但為什麼?她滿腹疑惑。
“木屑紮入手了。
”看到傅枭身後的女人,她不是滋味地回答,倔強地表示沒事。
傅枭卻舉起她的手指審視。
“是有根木屑。
”他回頭喊道:“丹麗,去拿針線過來。
”
這宅邸非常之大,櫻嘤不相信那女人有本事找得到針錢,她絕對不幫她,櫻嘤自以為是地想。
但丹麗卻立即從皮包中取出針線盒,并把針取出來遞給傅枭。
仿佛看透了櫻嘤的想法似的,她憋住笑容道:“我随時都攜帶針線盒,傅枭平日西裝的扣子掉了,都是我幫他縫的。
”
這表示他們兩人的關系非比尋常?櫻嘤強烈地感到丹麗這女人對她有莫名的“敵意”。
這女人是很厲害的,是名副其實的笑裡藏刀型。
正在思索之際,傅枭已把木屑撥出。
“櫻嘤很棒,都沒叫喔!”他讚美她。
“我本來就很勇敢的。
”她頭?得高高,像拿到糖果的小孩一樣高興。
傅枭笑在心底,俗話說:“豬被奉承,也會爬樹。
”面對櫻嘤,他相信這句話一點也不錯。
他輕撫的秀發說:“你真是個小孩子。
”
櫻嘤尚未領會這句話的涵義,傅枭已站起身來。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丹麗。
”
“是的,枭。
”她親喏地稱呼他!走在傅枭的後頭還丢了一個局促的笑容給櫻嘤:“櫻嘤,我和枭去香港三天,這三天‘我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喔!”俨然是女主人,她又大方地贈與:“這是信用卡,必要時,你可以刷卡。
”
一夜之間,傅先生竟要離她而去,她無法置信。
“櫻嘤,”傅枭突然回頭。
“如果你無聊,可以叫那小子來陪你,或者打電話給傅鷹。
”他交代着,但櫻嘤的眼神卻再也沒有任何光采。
為什麼?
喬丹麗坐進車後,傅枭便發動引擎,疾馳而去。
櫻嘤一個人站着發呆,望着車子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
止。
她頹然地滑坐地上。
???一反常态,這三日櫻嘤天天獨自一人待在家中,拒絕了王幕梵的邀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