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霜霜,你真的不再出現?
等了兩個鐘頭,姚毅心灰意冷地開車回家。
他打開大門,顯然地,今晚他的家中又多了一位客人──是王嫂。
“奶媽,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姚毅欣喜地擁住她。
雖然,王嫂一臉憔悴,狀似凄慘落魄,又蓬頭垢面,但是姚毅一點也不嫌棄她,他真心地說:“奶媽,我好想你。
”
王嫂一看到姚毅,痛楚一如洪水爆發不可收拾。
她哀嚎大哭。
“少爺──”
“奶媽,别哭!别哭!誰欺侮你了?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出氣。
”姚毅慌張地說。
“真的?”王嫂可憐地擡起頭。
“你──真的會幫我?”
“當然。
”姚毅柔柔的再度擁着她。
“奶媽,是誰欺侮你?你看,你身上有好多傷。
”他狐疑地握着她的手臂,胳膊上又紅又腫,顯然是被毆打的傷痕。
“是誰打你?告訴我,是誰?”他真是火大了。
“是──”王嫂哭喊着。
“是老爺,他打我,他居然打我!少奶奶是個壞女人,她在外面偷漢子,我責備她,她居然還極力否認,老爺也護着她;為了她,老爺拿拐杖打我。
”她傷心欲絕地跪地痛哭。
坐在角落裡的安娜露出猙獰的笑容。
看樣子她又有希望做姚家的大少奶奶了。
“該死的!”姚毅一聲咒罵。
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王嫂,他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那未曾謀面的妻子,居然紅杏出牆。
他真的要好好整頓“家風”了,否則社交界鐵定會笑掉大牙──姚家的大少奶奶居然有外遇?姚家有個不守婦道的媳婦?
那他還有面子嗎?
雖說是個有名無實的婚姻,但她也應嚴守婦道才是。
他怎會有這種放浪形骸、放蕩不羁的老婆?
他以最大的自制力來遏止自己快爆發的脾氣,低聲細語地問王嫂。
“奶媽,你出來多久了?”他關心道。
“一個星期。
”她嗚咽道。
“那這個星期,你都在哪裡落腳?”姚毅不是不知道,王嫂這三十年來,除了姚家,她可是半個親人都沒有。
“我一直躲在姚家附近,我希望──”她淚痕斑斑道。
“我以為姚金會派人來找我,誰知,他真的對我不聞不問。
”她聲淚俱下。
“太可惡了!”姚毅用力擊打桌面,彷佛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明天,我們就回家。
”他雙眼緊瞇道。
※※※
“奶媽!”姚毅柔聲道。
“你在家好好休息。
這幾天你太累了!晚上我就會回來。
”他摸摸王嫂的額頭。
“我和安娜出去一會兒,辦一些事情。
”
王嫂躺在床上點點頭。
“少爺,你終于肯回家了。
真好!我們家不能沒有你;你一不在,那個壞女人把持了老爺的心,老爺完全被那狐狸精迷住了。
”王嫂實在是太厭惡霧霜了,她拚命地中傷、咒罵霧霜。
“我知道,我會處理的,放心!好好休息吧!奶媽。
”他欠身離開,關了卧室的燈。
王嫂安然地閉上眼睛。
姚毅特别帶安娜到百貨公司挑選東西,他毫不吝惜地買了珠寶、手表、香水、鑽戒等昂貴禮物送給安娜。
他道:“我要帶我的老婆回家,當然要風光體面。
”
“你──把我當成妻子?你──承認我是你的老婆?”聽到這話,安娜隻差沒跳到桌面上手足舞蹈。
“不然,你要以什麼身分跟我回家?”姚毅悶笑。
“你是我的妻子,你永永遠遠都是我姚毅的妻子。
”說出這種帶有承諾意味的保證令姚毅有些心虛,但他還是勉強地允諾。
他們逛了一下午,直到百貨公司的播音機播放:中原标準時間十八點整。
這一聲十八點整,讓姚毅的心莫名地抽動起來,他的霧霜約定的時間到了。
今天是最後一次等待她,過了今天,他回家以後,隻怕再也不會出現在鳳凰樹下了。
試試看吧!就再等這一次,霜霜!求求你,再讓我見你一面吧!
不假思索,他帶着安娜往地下停車場跑去。
他不容安娜拒絕。
安娜的心情可是壞得很,她正在挑選一條紅寶石項鍊,誰知,姚毅不明究理地硬拉着她走。
“毅!我要買項鍊,我要買項鍊!”她叫嚷着。
“住口!”他冷峻道。
“我有事!不要吵了!”
短短幾個字,可以感覺到姚毅的火氣高漲,他似乎頗急躁。
昨天和今天,他都在同一個時間顯得魂不守舍、神智恍惚,然後慌慌張張地出門,是誰?到底是誰?能讓姚毅撇下她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他的心全系在誰的身上?
姚毅把車停在鳳凰樹下,拋下一句:“等我!”他用力甩在車門。
他神情緊張地在樹下來回踱步,而安娜就這樣坐在車廂内,注視一切。
一個清亮悅耳的叫聲:“阿義!”霧霜在對街叫着他。
姚毅這輩子從未如此高興過、如此地振奮過,她──回來了!
他越過馬路,沖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