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他們需要的是我的錢。
”宋淩擺擺手。
“我給他們很優渥的薪資了。
”
此時,他們站在白雪皚皚的街道上,氣溫是零下十度,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兩個東方人,邊喝白蘭地邊聊天。
宋淩望着遠方,無神又憔悴。
他感到内心有股悶氣快爆發了。
“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回家嗎?”吳易打顫道。
“回家取暖,或者回舞會上。
不然,我們這模樣,人家一定會以為我們是無家可歸的可憐東方人。
”
宋淩接口說的話,令吳易瞪大的雙眸。
他道:“無家可歸?我本來就是流浪小孩。
美國不曾屬于我。
未來,我也不知該往何處去。
”
宋淩居然會道出如此疲倦失意的話?“孩子,你太累了,這陣子你日夜失眠,工作把你壓得喘不過氣,你回家去好好睡上三天三夜就會沒事的。
”吳易安撫道。
“你怎麼會沒有家?私人住宅你就有上百個,私人島嶼就有十來個,那棟摩天大樓也是你的。
再怎麼說,在台灣你也有個出生長大的家……”吳易對宋淩永遠隻有疼惜、愛憐。
“累了?”宋淩冷笑着。
“我堂堂‘東方之獅’也會有累的一天?這一陣子,我竟會為工作煩憂、會睡不着覺。
吳叔,這是我嗎?”宋淩似乎有些失神。
“而家呢?那些都不是我的家,那些都是死城、了無生氣。
我要的家,是一個有活力、有溫暖、有愛,甚至——”他粲笑道。
“有孩子的蹄哭聲……天啊!吳叔,你不要為我圓謊,你知道的,我日日夜夜無眠,全是為了紫萱。
我的‘生命之火’離開我了,紫萱!紫萱!她把我搞得失魂落魄。
”宋淩哭喪道。
“孩子,你醉了!”吳易擁着宋淩的肩,疼惜道。
“走吧!别站在這裡,除非你想凍死。
”他心裡并不是不同情宋淩,隻是覺得這是宋淩的報應,誰叫他把紫萱送走,甚至還付她遣散費。
任何一個有自尊的女人一定無法忍受這種羞辱。
更何況,紫萱這麼愛他。
“不!吳叔,我一定瘋了。
我這個憎恨婚姻、恐懼家庭的怪物,最近居然一直想有個家?為什麼?這個字浮現我腦中好多次,我腦中不再是金錢,而是家,丈夫,孩子……紫萱是我的妻子,我是……”
“宋淩!”吳易大嚷,用力搖晃宋淩。
“清醒吧!是你不要她的,是你把她推給強尼。
你們如此相愛,而你竟自私的不給她承諾。
是你不要婚姻的。
”
“是的,是的,是的……”宋淩對天狂吼,狼狽地坐在雪地上。
許久許久,吳易就這樣盯着宋淩,悶不吭聲。
“吳叔。
”宋淩開口道。
“對不起,我失控了。
大概天氣太冷了,冷得我神經麻痹,才會失去理智吐露真話。
”
“沒有,孩子,你隻是壓力太大,需要發洩,僅此而已。
”吳易幽默道。
“這種冷天,頗适合吐苦水。
”
“是的。
”宋淩從雪堆上站起來。
“這是我的抉擇,沒有愛、沒有婚姻、沒有家庭,”他抿嘴道。
“隻有王國。
”
“你錯了。
”吳易有技巧地更正他的話。
“你有愛,隻是沒有婚姻、沒有家庭。
但你有數不完的金錢。
”
宋淩還來不及辯解,吳易已急急岔開話題。
“回不回舞會?我冷死了,不然,去酒吧喝酒。
”
“去酒吧喝酒好了。
”這一刻,宋淩真不顧面對部屬及虛華不實的舞會。
他隻想要孤獨。
吳易不禁佩服宋淩,短短幾分鐘,就能迅速恢複冷靜,這不是一般常人能做到的。
宋淩,不愧是天人,一個不平凡的男人。
吳易在心中暗想。
“宋淩,快起來!”吳易猛搖晃着宋淩。
“不好了!出事了!快點走!”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居然想背着高壯的宋淩逃跑。
宋淩狼狽地從床上爬起來。
“發生什麼事?”隔夜的宿醉使宋淩頭昏腦脹,眼冒金星。
“集團總部遭暴徒襲擊。
”吳易鎮定地說。
“暴徒知道你一定會出現在新年舞會上,所以策劃綁架你,誰知——”吳易頓了頓,續說道:“我們偷溜出去溜達,他們找不着你,所以,劫持數十名員工做人質……”
“我的天!”這下宋淩完全清醒了。
這真是惡噩。
“宋淩,快點走,你不能被他們抓住——”吳易早已有計劃。
“外面已安排好安全人員,私人飛機我也準備好……宋淩,你絕不能被暴徒挾持。
”
“他們要求什麼?”吳易說的話,宋淩似乎沒聽到,他面不改色地提出問題。
“金庫的密碼。
”吳易沮喪道。
“他們索求一兆億美金。
”
宋淩咬着牙,自嘲道:“他們還真厲害。
想不到,我的命這麼值錢。
”
“所以,快點走!”吳易看着宋淩,就要往外跑。
但宋淩卻神色犀利的盯住吳易。
“那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