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雙手觸摸着培養皿,然後,他忽然轉身大叫起來:"成功了!快!快!"顯得語無倫次。
"太好了!"塔娜說不出的興奮,吩咐助手說:"快去通知野澤博士!快點!"
從十七号實驗體取下轉殖的一百個細胞,初時的複制分裂情況皆十分良好,迥異于之前那些實驗體細胞在初期便都死亡,或者死體細胞根本無法活化再生的情況。
但是,情況跟着就不再那麼樂觀。
胚胎一個個死去;順利再分化生長的,則變成些惡心猙獰的怪物;少數幾個呈人形組織,長至胎兒階段便因不明原因停止分化而死亡。
六九号分化成胚胎後便呈休眠狀态,她原以為實驗又告失敗,沒想到……竟然……
"這太神奇了!"她走近培養皿,仰頭望着那如在沉睡的冷峻面容。
這不是在作夢。
她彷佛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如同她的心髒般,活生生地在跳動着。
她伸開雙手,擁抱住培養皿,連帶将培養皿内的男體擁抱在懷中。
*****
依照委托人的意思草拟好一份協議書後,徐少康傳真給對方過目,然後約定時間商讨細節。
在離婚率高升的今天,這類的委托案越來越多,多半是因為孩子監護權與贍養費的問題,或者财産的牽扯不清引起的糾紛。
他通常勸當事人能談就盡量談,省得耗費時間及金錢在官司上面。
他将資料整理好,然後研究另一份委托案的資料。
看到一半,他擡起頭,想了想,撥了電話給楊舞。
電話聲嘟嘟嘟的,像在通話中。
他覺得奇怪,挂斷電話又重新撥了一次。
"嗨!"有人在敞開的門扉上輕敲兩下。
徐少康擡頭。
他的同事、專長稅務的律師胡玉頻噙着笑站在門口。
"在忙?"她走進去。
"還好。
"徐少康放下電話。
所謂"還好",是說可忙也可不忙。
胡玉頻瞄了電話一眼,帶點促狹說:"給你那個可愛的楊妹妹熱線?"
徐少康笑一下,沒否認。
胡玉頻半年前才加入事務所,有事沒事會跟他聊一下,不知不覺他就跟她交往起來。
但澄的事他沒瞞她,也告訴她有關楊舞的事。
"她怎麼了嗎?"胡玉頻問。
上回徐少康接到療養院的電話,也不管正在開會,丢下會議沖出去的情況,她可記憶猶新。
這回他出國才回來,便急着打電話,未免太放心不下。
徐少康搖頭,邊收拾東西邊站起來,草草把東西塞進抽屜,迥異平時的井然有序。
"你要幹麼?"胡玉頻睜大眼睛。
"我過去看看。
"徐少康抓起外套和公文包,邊說邊往門口走去。
"這兩天我不在國内,剛巧又遇到台風,電話一直打不通,我不放心。
"
不放心!胡玉頻暗暗搖頭。
她沒見過楊舞,但她覺得,對方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應該會照顧自己,徐少康實在太杞人憂天。
但她沒把她的想法說出來,跟上去說:"我跟你一起去。
"
"不用了,妳忙妳的。
"
"沒關系,反正我也想見見她。
"基于各種理由,胡玉頻也覺得好奇。
徐少康告訴她,楊舞失蹤了快一年,卻突然出現在療養院,而且還失憶,聽起來還真像三流小說的情節。
胡玉頻既然要跟,徐少康也不再反對。
他怕發生了什麼事,急着趕去,催促說:"那走吧。
"
"等等!那麼急做什麼?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準備吧!"胡玉頻嗔他一眼。
徐少康暗暗皺眉,說:"那麼我在樓下等妳──"
"放心!"胡玉頻打斷他的話,将他拽到她辦公室。
"你的楊妹妹不會跑掉的。
你在這裡坐一下,我馬上好。
"
徐少康根本坐不住,但人已被胡玉頻拽到她辦公室裡,隻好耐住性子等着。
可坐不到三十秒,便催說:"好了嗎?可以走了吧?"
胡玉頻慢條斯理說:"别急,馬上走。
"心中卻暗暗有種不愉快,對未曾謀面的楊舞本能地起了一種競争的反感。
不過,幾分鐘後,坐在徐少康的車子裡,胡玉頻心中那種不愉快便煙消雲散。
徐少康會着急不放心,畢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