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夜釣的張偉傑聽完,咽了好幾次口水才強自鎮定心神開口說:“尤莉,你不要在這難得的同學會上講這種恐怖的故事嘛,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什幺呢?”
尤莉開口欲再言之時,左前方環潭公路的路燈突然忽明忽滅了起來,四周唧唧蟲嗚聲亦在同一時間全寂靜了下來。
正當衆人察覺到此一詭異現象時,附近突然傳來數聲異于尋常的狗吠聲,衆人本能地轉首望向狗吠聲的來源處,驚駭得連呼吸都不敢了,個個屏息靜觀四周的動靜,以至于沒人發現潭中出現黑色漩渦和隐隐閃光的奇景。
未久,路燈又恢複正常,蟲兒又開始叽吱叽吱地嗚叫了起來,狗吠聲也恢複成平時的汪汪叫,衆人這才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都是你啦,沒事講這種會吓死人的鬼故事做什幺。
”張偉傑抱怨着說。
膽大的尤莉也因剛才詭異的氣氛而受了點驚吓。
“我隻不過是把聽過的故事拿出來說一下而已嘛,誰知道就真的發生了靈異現象。
”
她話才落,手持釣竿的邱舜翔似感覺到有東西正在拉扯釣竿,遂說:“好象有魚上鈎了。
”
衆人一聽這話非但沒有欣喜的心情,反而個個心兒怦怦直跳,表情怪異地彼此互視。
終究是他下的餌,張偉傑無法置身事外,隻得拿出自備的小手電筒,壯着膽子上前說:“收線,把它拉上來看看魚有多大。
”
邱舜翔依言收線,并将上鈎之物往上拉,感覺還頗有分量。
“好象有點重,誰來幫我一下。
”
一個正好站在他身後的同學,聞言左右看了眼,見沒人靠上來隻好硬着頭皮上前幫忙。
張偉傑将燈光照向魚餌處,衆人屏息以待,緊張又害怕地直盯着水面,終于水面下的東西拉了上來——
那是一張慘白的人臉,還有一頭長長的黑發!
“啊——”
一時間驚叫聲四起。
“我的媽呀,有鬼啊,快逃——”
大夥兒驚聲尖叫,不約而同轉身就朝停車場方向狂奔而去,而雙手緊握釣竿的丘舜翔,亦被那釣出水面的人頭吓了一大跳,但更沒想到幫他拉釣竿的同學會突然松手就逃,害他一時反應不及,被那頗沉重的人頭往下扯,陡然一個重心不穩連人帶竿撲通跌進了潭裡。
停車場裡,開門、關門的碰碰聲響此起彼落,啟動引擎加足馬力,衆車争先恐後,紛紛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恐怖的地方。
一陣強風吹過,月兒從雲端露出盈滿的笑靥,似在笑這一群年輕人大驚小怪般,潭面被月光照耀得有如一面明鏡。
幸好水不深,邱舜翔浮出水面正好聽見車子引擎狂暴的嘶吼聲,可知開車的人已把油門踩到底了。
邱舜翔見沒人來搭理落水的他,就知那群“好”同學,個個逃命要緊,早已忘了他。
不禁暗歎口氣準備走上岸,突然一個不經意的轉眸,瞥見左近有個載浮載沉的身影,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毫不思索舒臂便将那人撈抱起來,一抱進懷他才突然意識到,這會不會是具死屍啊?當他這麼想時,卻察覺到懷抱裡的人,雖然全身濕冷,卻還有體溫。
當下,他毫不遲疑抱着那人涉水上岸,來到猶火光熊熊的營火旁。
在火光的照耀下,他才看清原來是個有着一頭及腰長發的女子,但奇怪的是她卻穿著一身的古裝。
他雖感奇怪卻也無暇多想,救人要緊,立刻對女子施救。
也許是女子命不該絕,未久已能自行呼吸。
丘舜翔這才滿頭大汗松了口氣,待見她全身濕透,立刻至帳篷内取出他帶來的睡袋,将女子包覆在睡袋裡,擡手揮去額上的汗珠。
看着女子娟秀而蒼白的面容,心想雖然她現在呼吸平穩順暢,但最好還是送她去醫院診察一下比較妥當。
思畢,他起身快步朝停車場走去,一到停車場才赫然發現半部車子也沒,當場傻住了,待回神,好脾氣的他也忍不住大聲咒罵:“到底是哪個混蛋,把我的車子也開走了!”
邱舜翔擔心那落水的女子,返身又回到營火旁,掏出手機就想打電話回家求援,這又赫然發現手機已成了無法使用的“泡水機”。
他心急之馀隻得趕至帳蓬内尋找是否有人忘了把手機帶走,幸好那些家夥隻顧逃命,什麼東西也沒收,他拿來不知是哪個同學的手機,撥了通電話回家,簡略說明情況。
關上手機回到火堆旁等待,在這等待的時間裡,丘舜翔不自覺地把注意力放在女子的身上,凝着她那蒼白無比卻也清豔秀麗的臉龐,不由猜想這女子為何而落水,是不慎落水,還是自殺?而她那身古代裝束又是怎幺回事,今晚有電視台在這附近拍攝節目嗎?若是如此,則應該有人會尋來才對,可是當他左右望向四周,又不見有什麼人影。
當他暗自做各種推測和假設時,一輛白色賓士轎車快速駛了過來,車子在露營區外的車道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就見雙親邱政銘和呂淑雯相偕快速朝這邊走來。
“舜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邱母呂淑雯見人就問。
邱舜翔見父母來到,便詳盡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末了還不忘抱怨幾句。
“這些家夥真是無情,隻顧自己逃命,也不管我落水會不會溺死。
更可惡的是,不知是哪個混蛋竟把我的車子也開走了!我想沒有别人,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