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欣桐陪祖父吃早飯後就出門上班。
她仍跟往常一樣,獨自走到附近的站牌搭車,然後轉捷運到銀行上班。
雖然祖父已經跟她提過很多遍,她仍然不用自家的私家車,因為隻有每一回從家裡走到站牌搭車,再轉搭捷運的這段時間,跟以前的日子是完全一樣的。
隻有這時她才會記得自己曾經是紀欣桐,那個平凡的、一無所有的女孩。
下了公車,她跟往常一樣轉過街角,準備走到幾十公尺外的捷運站搭車。
路上熙來攘往的上班人潮漸漸增加,不遠處的捷運站,已經湧進一群趕時間的上班族。
欣桐每天上班,都會經過這條熱鬧的街道,路邊幾個書報攤,總有幾個駐足看報的上班族。
偶而一瞥,她不經意看到一份八卦雜志的頭版--
金控集團鳳凰女情奔香港,飯店開房間纏綿兩天一夜!
僵在街頭,欣桐目不轉晴地瞪着那個頭版标題……
然後她看到自己的手伸出去,拿起那份雜志--
雜志上的照片很隐晦,但酒店前方著名的噴水池,說明了地點并非捏造,而鏡頭前這名正跨出酒店座車的女子就是她,朱欣桐。
這是一個「醜聞」。
一個真真實實、将嚴重傷害她身邊所有人的「醜聞」。
她無法想象,當爺爺看到這份雜志,他老人家的身體能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
「唉喲,小姐,她長得跟妳很像咧!」賣雜志的阿伯笑嘻嘻地湊上來,想确定她是否有購買意願。
欣桐的臉色慘白。
對方的玩笑話,狠狠的揪痛了她的心。
掏出一百塊放在攤子上,她緊緊捏着那本雜志,匆匆走避。
那聳動的标題,已經徹底颠覆掉她的世界……
她一直躲在自己的象牙塔裡祈求苟安,然而現實世界卻不肯放過她……
淚水滑過她蒼白冰涼的頰畔,這一次她知道自己傷的很重很重,因為連眼淚也讓她失去了感覺。
此時此刻,雜志内容到底寫了些什麼,已經不再重要了。
她不必看内容,隻知道她必須找到他--
那個事前早已知道今天「有好戲可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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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接到欣桐的電話,利曜南似乎并不驚訝。
「我在樓下,我要見你。
」她站在他家樓下,語調顫抖。
「上來吧!」他的口氣如常。
開門見到她,他的臉上甚至有笑容。
「有話到書房再說。
」他徑自轉身帶路。
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的書房。
書房裡各種計算機、傳真與影印設備一應俱全,簡直就是一間高級私人辦公室。
他在這裡辦公嗎?為什麼?
「妳是第一個進到這裡的女人。
」他研究着她臉上的錯愕。
她卻反問他:「你看到今天的周刊了?」
利曜南咧開嘴,他看了一眼腕表。
「現在是上班時間,董事長的乖孫女跷班,隻為了特地來問我這件事?」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妳是來質問我的?」他遷到桌後,英俊的臉孔噙着一絲笑意,讓她不懂他。
「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件事?」她執意地想知道答案。
利曜南收起笑容。
「妳沒有理由懷疑我,除非,前天晚上妳偷聽我的電話。
」
欣桐的臉色蒼白。
他咧開嘴。
「不過我不怪妳,反正這件事已經無法阻止了。
」
他若無其事的神态,讓她無法置信。
「為什麼你會事前就知道?為什麼雜志社能拍到照片?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到香港找你?」她幾乎無法控制激動。
但這連串問題似乎沒有難倒他,利曜南的神态絲毫沒有被追問的慌張。
「事實上妳已經知道答案了,欣桐。
」他定定地盯住她,沉聲道出她不想聽到的答案。
她瞪着他,他的回答彷佛一場夢般不真實。
「你打電話,誘使我到香港,這一切都隻是詭計?」她喃喃地問。
難怪在機場的時候,她曾經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