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他心口那深深的疼痛。
她既然能感受他的痛與傷,為什麼還會說出對他完全沒感覺的話來?
沉沉一歎,苦澀再度挂上了靜言的唇角,因為佐依和采妍的那些對話,真的刺傷了他的心。
「你為什麼要傷心?」看着他沉重的表情,佐依怯聲的問。
她還是搞不懂。
他不是個冷漠無情的人嗎?聽到她和采妍講的那些話,他應該頂多是生氣,而不應該有傷心和難過這兩種表情才對啊!
「看樣子,妳真的是記不得了。
」從她身旁走進房内,他将自己沉重的身軀拋進沙發中。
「我該記得什麼嗎?」佐依跟在他身後走進房内,邊走還邊自言自語的問着,臉上的表情是一片茫然。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記不得就不要去記了。
」沉聲一歎,他看着佐依放在桌上的小包包,「妳打算去哪裡?」
「嗯……呃……」想裝作聽不懂,可是騙誰啊?人家都直截了當的問了,想裝也裝不了了。
「你會不會恨我?」佐依問的小心翼翼。
他搖搖頭,「不會。
」隻要是她的決定,他都會尊重,因為他太愛她了。
他的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的雙頰,手指循着她臉部的輪廓輕輕移動。
好一會兒後,靜言微微的扳正她的臉兒,讓兩人的目光成一直線地對視着。
「嫁給我,真的令妳那麼痛苦?」
他一點兒也不希望她怕他,他要她愛他,就像他愛她已經愛了十幾年一樣。
他眼底不經意流露出的深深柔情,令佐依蓦然一震,心在這瞬間迷惘了,不再那麼确定嫁給他會是件痛苦的事。
靜靜的凝視着他的瞳眸,佐依沒有回答,因為内心的猶豫和遲疑,讓她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的問話。
「為什麼不說話?」他不喜歡她呆傻的凝望着他的表情。
「這個答案很重要嗎?」厘不清的思緒,讓她不知該怎麼回答。
「妳說呢?」淡淡的一笑,靜言的語氣柔得似水。
他的眸光很熱,他的話語很柔,這樣的感覺令佐依不由得眉心微微蹙起,不過一轉眼,随即被他修長的指尖給撫平了。
「我不知道。
」這一刻,佐依的心莫名的猶豫了,之前和采妍所說的話,此時似乎變得不再那麼肯定了。
她扭動着身體,想掙脫他的雙手,且視線也在他灼熱的眸光下移向另一方,就是不敢迎視他的黑眸。
靜言似乎聽到她内心的抗議似的,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聲後,他松開了對她的箝制。
她怔怔地望着他,雙手摀住他剛剛撫摸過的臉頰,臉上傳來陣陣麻麻刺刺的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
怪了,她剛剛不是很怕的嗎?怎麼這會兒,竟然莫名的回味起他剛剛撫觸她雙頰的感覺?熱熱的掌心、修長的指尖,就像有魔力似的,在她的身體、肌膚上激起陣陣的漣漪。
就在佐依冥思間,靜言已經拿起她預備用來「落跑」用的小背包。
他決定順從她,不管她要到哪兒,他都依她。
不過,這并不代表他會放她一個人單獨離去。
他決定跟着她,在她身旁守護着她,用時間證明自己的心意,讓她明了自己有多麼深愛着她,讓她知道,這絕對不是一樁單純且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
過去,他或許錯了,不該那麼相信她還會記得童年的一切,他不該信心滿滿的以為她會欣然的接受這個婚姻,而不讓伊藤焰告訴佐依他為什麼要娶她。
「就這隻背包?」對佐依如此簡便的行李,靜言蹙起了眉心。
是憐,是疼惜,内心還有深深的不舍。
「啊!這是我……」佐依焦急的将背包給搶了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裡,表情緊張的就像要跟人拚命似的。
望着空無一物的手,靜言被她緊張的表情吓了一跳。
「裡面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
佐依敷衍着,「沒什麼,沒什麼。
」開玩笑,這要被他打開了,不被笑死了才怪。
她緊張的趕忙轉過身暗吐了好幾口氣後,才又轉過身面對他,尴尬的傻笑着。
對于背包内放着的東西,就連和佐依最親密的采妍都不曾看過,那是佐依在母親過世後,參加外公和外婆,也就是日本天皇所舉辦的宴會時,所遇到的一個大哥哥送給她的小布偶——妮妮。
而妮妮也從那時候起便一直陪伴着她,在她傷心的時候,聽她訴說心裡的委屈與難過,逐漸的,它也成了佐依心靈的依靠。
在歲月的累積下,原本嶄新的妮妮,在她長期摟摟抱抱下變得破舊,雖然父親和外公,外婆曾找來和它一模一樣的玩偶,可是她就是隻要它,哪怕是一模一樣的她也不愛,因為那裡面有着大哥哥對她深深的關懷。
隻是非常遺憾,小時的記憶還是不敵歲月的洗刷,加上當時她的年紀實在太小,而大哥哥在和她相處了一個多月後,也随着她媽媽回歐洲去了。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