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同樣愉快,期待下次再見。
」
之後,他就開車走了,讓她更加體會到他和遊子商之間的不同。
他們真的很不一樣。
獨自一人縮在客廳的沙發上,餘貝兒不由地拿他們做比較。
李經綸溫文儒雅,知識廣博,又和她一樣對現代前衛藝術充滿興趣。
反觀有死傷,他就無法了解她的想法,隻是一直強調現實的重要性,打擊她的信心……
突然傳來的開門聲,頃刻打斷她的思緒,吸引她的視線。
「你回來了。
」她頗不自在的跟霍爾打招呼,他也冷淡回應,現場氣氛顯得有些尴尬。
其實,他們也不想把氣氛弄僵。
隻是自從那天她拒絕他後,氣氛便自然而然沈到谷底,他們兩人雖都曾設法改善,但始終弄不好,想來這就是從朋友轉為戀人的壞處之一。
「我已經為你另外找到了一個展出地點,這次你要好好做,不要又像上一次把事情搞砸。
」霍爾選擇了一個最糟的話題,做為打破他們僵局的開場白,果然立刻引來激烈的反應。
「你說什麼?」她的口氣惡劣。
「你又幫我找好展出的場地?」
「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他的口氣也不佳。
「我希望這次你能正正經經的展出作品,不要再鬧出笑話。
」讓他為難。
「我不要再展出陶藝。
」既然怕她鬧出笑話,那大家都不要幹了。
「你非展不可。
」他不悅地眯眼。
「我已經跟對方說好,訂金也下了,這個禮拜五就要正式簽約……」
「你去把合約取消,訂金也順便拿回來。
反正不管你怎麼做,我就是不要再展出陶藝。
」她想要朝前衛藝術這條路發展,任何人都休想阻撓她。
「你不要任性,這是事業,不是玩家家酒,不容許你胡來。
」更何況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譽,怎可随便亂取消合約。
「我胡來?你才胡來呢!」她氣極。
「你憑什麼安排我的事業,限制我的自由?」
「我沒有限制你的自由。
」他皺眉,無法贊同她的說詞。
「你硬要我往陶藝這條路走就是。
」她反駁。
「我是為你好。
」他眉頭繃得更緊了。
「人要向現實看齊——」
「現實現實,每次你都強調現實!難道人生除了這兩個字以外,就沒有其他更美好的事了嗎?」她截斷他的話大喊,受夠了他老是提起這兩個字,這令她窒息。
「好。
」霍爾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後,才緩緩答道。
「那你告訴我,什麼事才叫美好,才算不現實。
」
「當然是理想跟憧憬,這些是人類的精神糧食……」
「屁話。
」霍爾不客氣的戳破她的春秋大夢。
「光靠理想跟憧憬就能填飽肚子嗎?我勸你在吸取精神糧食之前,先聽聽看你的肚子有沒有在叫,再來跟我讨論這個話題。
」
「沒錯,你說得對。
」她承認她是有點蠢,那又如何?「它們雖然不能喂飽我的肚子,但至少它們可以給我自由。
」不受到他的牽制。
「自由?」這兩個字在他聽來分外刺耳。
「你的意思是我箝制住你的自由,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喽?」
「對,就是這個意思。
」她倔強的擡起下巴。
「我的事業不勞你操心,我會自己安排。
」
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所做的一切,她都不滿意。
既然如此,他還這麼雞婆做什麼?就讓她自己搞吧!
「我向你道歉。
」霍爾露出一個輕藐的微笑,笑她也笑自己。
「過去是我太不自量力,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管你,不會再擅自插手你的事業。
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去追求你的理想,我不會多吭一句,祝福你。
」
事走至此,霍爾算是完全了解她的想法,也決心放手随她愛飛到哪裡,就飛到哪裡。
按理說餘貝兒會覺得很欣慰,但事實正好相反,她很難過。
她難過他的語氣、難過他的态度,他看起來好冷漠,仿佛她的死活都不幹他的事一樣。
「我接受你的祝福!」生氣的甩上大門,不知該如何自處的餘貝兒,仍像往常一樣往外面沖,混入茫茫人海之中。
她看著人來人往的台北街頭,突然覺得迷失,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
她漫無目的地行走,穿過一道又一道的斑馬線,像個遊魂不停地遊蕩。
終於,她渴了。
摸摸口袋裡面的錢,還有幾百塊,應該夠喝一杯咖啡,她也需要坐下來,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台北街頭的咖啡館到處林立,她由中選擇了一家連鎖咖啡廳,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冰咖啡。
在等待咖啡沖泡好的同時,她随意瞄了一下咖啡店内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