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再也不會踏進這塊土地了。
别了,古堡;别了,我的朋友;别了,我的—愛——
走出莊園,程铨的車子已經等在外頭,“東西都拿齊了嗎?”
她點點頭,默默的坐上前座。
程铨倒車,利落的駛往來時路。
沙淩偏頭望着綿延的葡萄園,直到再也看不到一棵葡萄藤,苦苦壓抑的淚,終于落了滿頰……
ZZZZZZ
維妮希雅一夜沒睡,坐在房間裡的陽台上。
這兒天來,葉爾漠的眼睛始終沒有好轉,雖然亞倫委婉的留下她、怕她走漏消息,但她還是用手機跟哥哥說了莊園裡的情形。
哥哥明确的跟她說:隻要葉爾漠還是帝諾家族的總裁,聯姻的計劃就不會改變!
身為賈克家族長女的責任壓在她心頭,好沉!對葉爾漠跟哥哥來說,娶了她就表示對方和盟的誠意,從來沒有人問過她的意願,也不會有人在乎她不喜歡碰觸男人的毛病。
沒錯,她從小就有個毛病,隻要碰到男人就會起紅疹,連父兄都一樣。
這個秘密隻有親近的家人知道,父親甚至還跟她說。
這是正常的,淑女本來就不喜歡讓男人随便碰觸。
她不知道将來的夫婿,在新婚之夜知道她有這種毛病時會怎麼反應,反正,她的價值隻在誠意的表現,這是她的命運。
眺望着晨曝的她突然眯起眼睛,看到那個東方女仆提着行李往外走!一團疑慮卡在維妮希雅心裡,她走到葉爾漠房門口,猶豫着該不該喊醒他。
他似乎很在意那個小女仆,但吵醒葉爾漠可不是好玩的事。
她想還是喚醒亞倫好了,就在此時虛掩的房門慢慢開了,首先映人眼簾的是散了一地的衣服。
眼前的畫面很明顯地訴說着昨晚放浪形骸的事實。
維妮希雅悄悄的走進房間,床上果然隻有葉爾漠一個人。
而且,從他露出的胸毛來看,床單下的他是不着寸縷的。
瞬間,她的心裡有了主意。
她緩緩地脫光自己的衣服,小心爬進被窩裡躺在他身邊,忍着不去搔抓皮膚上慢慢浮現的疹子,僵硬的等他清醒。
葉爾漠醒來的時候,馬上發現自己身旁躺着一個女人——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
昨夜的記憶迅速回到腦子裡,原來那不是夢!
他甩頭,企圖甩去一頭的混沌,皺着眉說:
“你是誰?”
維妮希雅細細的哭。
葉爾漠攏起了眉頭,“維妮希雅?”他的心裡有些遺憾,為什麼?
“嗯。
”維妮希雅發覺,即使明知道他眼睛瞎子,自己卻還是不敢迎視他的眼睛,她怯怯的低頭,“昨晚……”
宿醉加上睡眠不足讓葉爾漠不耐煩的揮手,“我知道。
”他的頭痛得像塞下了團鉛塊似的,有些不對勁的他方怎麼也想不起來,隻記得他猛灌酒,然後——
“沙淩呢?”
維妮希雅吓了一眺,吞吞吐吐的說:“我……我不知道……”她用低泣來回避他的追問。
如果葉爾漠看得到,就能察覺出她的心虛,可惜他看不到。
葉爾漠伸出手想安慰維妮希雅,卻在觸及她光裸的肩頭時,察覺她的顫抖。
“我很抱歉,我會負責的。
”娶維妮希雅、結合賈克家族的葡萄酒事業,一直是他雖然不積極、但在預定計劃中的事,為什麼他心中還會有些微的遺憾?
對!就是遺憾。
昨晚發生的事雖然很模糊,但他隐約記得她的熱情……
唉!維妮希雅畢竟是豪門閨秀,還是有她的矜持。
如果他們的身體這麼契合,娶她似乎不舍是太難過的事。
她持續的低泣讓葉爾漠不耐的耙耙頭發,“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再睡一下。
”睡眠不足讓他頭疼欲裂,連展現基本禮貌都懶。
維妮希稚如釋重負地起床,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并暗暗慶幸他看不到她的慌亂。
葉爾漠敏銳的聽出她的慌忙,隻背過身子,再一次告訴自己:她隻是害羞,想想她昨晚的熱情吧!
維妮希雅走到門邊,葉爾漠突然說:
“我醒來的時候要見到沙淩。
”他對昨晚最後的印象,就止于一再地要沙淩送酒進來的片段。
也許,她能解釋一下維妮希稚為什麼會躺在他的床上。
維妮希雅為之一震,嗫嚅的說:“我會跟亞倫說。
”
關上房門,前她再望了眼床上的人形,再度告訴自己:這是對的,與帝諾家族的聯姻是父親最大的期望,也是她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