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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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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昏迷中難受的呻吟,長長的眼睫顫抖著。

     半晌之後,她的意識慢慢恢複,眼兒也緩緩的睜開,映入眼簾的,是用生鏽剝落的鐵皮搭成的屋頂。

     她頭昏腦脹,一瞬間還不解自己身在何方,隻是鼻間除了揮之不去的異味之外,還充斥著一股難聞刺鼻的聚酯漆味,讓她難受得想吐。

     天啊,這個味道真可怕! 書眉想起身止嘔,卻赫然發現,自己竟無法動彈,纖細的手腳,早已被人用粗厚的皮帶牢牢捆住,綁在一張堅硬的木桌上頭。

     唉啊啊,這可不得了! 昏迷前的記憶,迅速湧進腦海,她這才發現,自個兒麻煩大了。

     書眉慌張的左右張望,這才發現,自己被帶進一間家具工廠。

    身旁不遠處,有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杵在一旁,欣賞她的狼狽模樣。

     那男人樣貌猥瑣,一臉蒼白無血色,皮膚上的血管清楚可見,像是從未曬過太陽似的,雙手還不斷的揉著手裡的帽子,好好的一頂帽子,被他揉得發绉,扭曲得像陳年梅幹菜。

     “你醒了嗎?”見她轉醒,他不懷好意的把臉湊了過來,陰恻恻的對她冷笑。

     哇! 那張臉一湊過來,濃重的惡臭就跟著撲面襲來,惡心感洶湧澎湃的湧上喉頭,書眉用力偏過頭去,好不容易才忍住沖動,沒有當場吐在那人臉上。

     她努力跟惡心感對抗,逐漸想起,之前曾經見過這張蒼白的臉。

    先前在”福爾摩沙”的工廠裡,她曾經見過,這個人帶著大批人馬來購買産品── 綁架她的人,居然是那個拷貝”福爾摩沙”産品的吸血鬼──”美麗之島”的負責人。

     “你聽著,你跟張徹一有什麼恩怨我不管,總之與我無關,你不如盡快放了我,否則──”她盡力想撇清,打算得到自由後,再好好跟他算帳。

     “放你?哼,你想得美,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那人笑得更猥瑣,那模樣說有多卑鄙就有多卑鄙。

     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她呆愣的眨眨眼。

     呃,不知為什麼,自從她回到台灣,似乎有不少人,都愛拿這句話當作對她的問候語。

    例如張徹一,認出她之後,也是獰笑著,對她吐出這句話。

     想起那張俊臉,書眉稍微恢複一些冷靜。

    她蹙起眉頭,憎惡的看著身旁形容猥瑣的男人,小腦袋努力思索著,該用什麼方法,哄得對方松綁。

     隻是,那種蒼白惡心的笑容,她愈看愈是似曾相識,而且他身上那股怪味,也讓她有種驚懼的熟悉感。

    她隐約記得,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曾經見過這張臉、聞過這種味道── 下一瞬間,記憶的盒子開了!某個塵封已久的畫面,突然跳進腦海,一個少年在陰暗的房間裡打針,把不明的液體注射進身體,然後仰著蒼白似鬼的臉,顫抖的深呼吸。

     她認出這個人了! “陳建曦?!你不是被抓進牢裡了?”書眉喊出這個睽違多年的名字,全身竄過一陣冷顫。

     “是啊,托你的福!”他蒼白的臉瞬間變得十分猙獰,伸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你這小賤人,竟然敢背著我偷偷去報警!” 該死,好痛! 那一巴掌,打得她臉兒火紅發麻,小腦袋又是一陣暈眩。

     九歲之前的幾年,她被親戚收養,養父母對她十分刻薄,把她當成免費的童工使喚,而真正讓她無法忍受的,是那家的獨生子陳建曦。

     她曾經親眼目睹,陳建曦躲在房内吸毒,他不知反省,居然還撂下狠話,威脅她不準洩漏半句。

     當年,她雖然年幼,卻已是聰明過人,知道要是姑息這家夥,最後倒楣的一定是她自個兒。

    于是,她表面上假裝聽話,等待機會,一直等到他松懈防備心,被她無意間聽見,他約其他的混混,準備販毒交易。

     那天,陳建曦前腳踏出門去,她立刻就跑到電話旁邊,打了通匿名電話報警,詳細的說明他們交易的地點與時間。

    幾天之後,社工人員就陪同警方登門拜訪,嚴肅而同情的告訴她,陳建曦被捕,她得收拾行囊,暫時搬到社會局裡去。

     原本以為,陳建曦既然已經被踹進牢裡,她從此就已脫離苦海,哪裡想得到,這家夥陰魂不散,事隔十五年,居然又冒了出來。

     可惡!她剛剛不該忍耐的,應該直接吐在他臉上才對! “我找了你這麼多年,原本都要放棄了,沒想到你卻自投羅網,又回到鎮上來。

    ”陳建曦鄙夷的看著她,恨恨的笑了起來。

     事過境遷,先前在”福爾摩沙”工廠裡,他們都沒有認出對方,張徹一的那聲獅子吼,卻把她的名字吼得連幾條街外的人都聽得見,讓她露了餡。

     看來,先前她所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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