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失笑地搔搔頭,“這可考倒我了,我對音樂一竅不通,哪知道曲名,不如你建議一首吧。
”
倉還寒點點頭,一口氣念出一長串的曲名。
說完,她讨好地看着他,等着他選擇。
“這……”駱碠冀猶豫地看着她,“你念了這麼一堆,就算你彈到明天我也聽不完。
”
“明天你來的時候我可以繼續彈。
”她天真地回道。
“明天……”明天他還得上班,不可能來的。
見他一臉猶豫不決,倉還寒頓時明了自己的異想天開,微帶失落地說:“我隻是說說而已,你不用當真。
”
“不是的,你誤會了。
隻是我明天可能不能來,因為我得開始上班了,不過我一定會再來的,真的。
”駱碠冀連忙解釋。
“你真的還要再來?”倉還寒羞怯中帶着喜悅地問。
“當然,我還想聽你彈琴。
下次我來的時候,你一定還要彈給我聽。
”他要求地說。
倉還寒高興地绯紅着臉,點點頭道:“嗯,我會在這等你的。
”
見她認真的模樣,駱碠冀忍不住想逗弄她,輕笑道:“要是我一直不來呢?”
她腼腆地望着他,語氣肯定地說:“我會一直等你,等到你來為止。
”
“真的?”不知怎麼地,他就是想聽到她的保證。
“真的。
我會一直等你。
”她的小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
“好!那我下次來的時候,你可别借機躲起來,想賴帳。
”
“我不會……”
突然,駱碠冀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了起來,一直坐在鋼琴前,對他害羞微笑的倉還寒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駱碠冀急忙伸出手想捉住她越來越模糊的身影,卻撲了個空。
他急得扯開喉嚨大聲地叫她,卻怎麼也聽不到她的響應。
蓦地,他身後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将他拉進一道光亮刺目的隧道裡,讓他離倉還寒模糊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醫院頭等病房外,像是在開園藝博覽會般,整個走道上擺滿了花籃,每個花籃上的名片,皆是當今社會上傑出人士的大名。
而病房内,雖沒多得足以吓昏人的花籃,但裡頭聚集的病人家屬,卻讓醫生吓得想拔腿就跑。
被衆人追問得快哭出來的主治醫生,要不是基于得罪不起這些人,他老早就跑了,哪還會留在這兒活受罪。
“辛醫生,你不是說碠冀已經脫離險境,應該快醒了嗎?怎麼他都昏迷三天了,還是沒有半點清醒的迹象?”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緊捉着身邊高大的灰發男子,追問已經快退到門口的醫生。
可憐的辛醫生還沒來得及退出病房,就被另一位長相和灰發男子相似的年輕男子攔住,沒法子再往病房外退去。
辛醫生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顫聲道:“駱夫人,我是說過駱先生應該快醒了,可是他一直不醒,我也沒法子啊。
”雖然這種說法相當不負責任,但他真的沒法子,又不是他叫病人不要醒的。
再說,他們這一大群人從三天前,就在這兒七嘴八舌地說個沒完,要是他是床上的病人,他也甯願不要醒過來。
“辛醫生,你說的是什麼話啊?”年輕男子擰着兩道俊眉,兇神惡煞地朝他逼近一步。
“我……”辛醫生被他高大的身形吓得退了一步,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辛醫生,要不是院長保證你是醫院裡最好的醫生,我們才懶得在這兒跟你耗。
”
年輕男子神情倨傲地說。
“這我當然……知道。
”辛醫生咽了口口水,戰戰兢兢地回道。
“很好!”年輕男子像是極為滿意地點了下頭,随即又兇惡地瞪着他,沉聲問:“那麼請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都這麼多天了,我哥哥還沒有醒來?你不是說他已經脫離險境了嗎?”
“這……駱先生,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令兄還不醒?我已經做了所有我可以做的事了。
他一直不醒過來,我又有什麼辦法?”真的是冤枉加委屈啊!醫者父母心,難道他會故意讓病人昏死在床上嗎?
“你——”駱碠書氣憤地瞇緊眼。
突然,床上傳來的低吟聲吸引了大夥的注意力,也暫時解救辛醫生可能被痛扁一頓的危機。
“碠冀!”
“大哥!”
“駱先生!”
下一瞬間,所有人全沖到病床前,朝躺在床上臉無血色的駱碠冀叫着。
病床上,駱碠冀仍舊緊閉着雙眼,隻是從他微蹙的雙眉,可以看出他快要清醒過來。
“大哥!”一位妙齡的長發女郎雙眼含淚,激動地握住他的手。
駱碠冀輕輕抖動了下眼睫,卻遲遲不肯張開眼。
“碠冀,你醒了嗎?”灰發男子也握住他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