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可……可憐,好慘……”
“知道了!”胡榛蓂用力摔下電話,對自己不正常的反應氣極了!她哭她的關他屁事,他着急個什麼勁?她哭死了也不關他的事。
胡榛蓂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手腳卻不聽使喚她拿起桌上的汽車鑰匙,轉身往外沖了出去。
※※※
胡榛蓂顧不得車子沒停妥在車位上,也忘了還沒鎖車,就急急忙忙地往電梯裡沖。
一進到何甯蓱的公寓後,在客廳沒見着她的身影,他連忙沖向卧房。
找完公寓裡所有房間後,都不見何甯蓱的身影,胡榛蓂開始急了。
這該死的女人究竟跑哪去了?
他才拿起車鑰匙決定到外頭轉轉找人時,從廚房傳來的低泣聲引起他的注意力,人也循着聲音轉向廚房。
一到了廚房,他首先看到一地的混亂,混亂的情形比上個星期他弄亂的情形還可觀。
順着這團混亂看過去,在牆角他發現了弓着身子、哭成一團的何甯蓱。
“你怎麼了?”他走到何甯蓱身前蹲了下來,擔心地問。
何甯蓱聞言擡起頭,努力睜着哭腫的雙眼看向他,可憐兮兮地喊道:“榛蓂!”
“發生什麼事了?”胡榛蓂被她這一叫吓得心驚膽戰,下意識地檢查她身上的衣着是否整齊。
一室的混亂,再加上她的哭泣,讓他不由得地往最壞處想去。
“我……”她像個沒人要的棄兒一樣,縮在牆角低泣。
“你怎麼了?”
好半晌,她終于止住了眼淚,抽抽噎噎對他說道:“我的頭好痛……又好暈,全身都不舒服,所……以小倩叫我……叫我回家休息。
一回來之後,我想……想倒杯……茶喝,可是我……我不小心……不小心把……茶壺弄倒在地,然後我想拿……藥吃,又把櫃子裡的東西……全……全撥了下來……最後,我還不小心……不小心把所有的鍋具……全都……全都撞倒在地上……”
聽完她語焉不詳的解釋,胡榛蓂皺眉盯着她紅得不正常的小臉,悶不吭聲地伸手貼住她的額頭。
“你發燒了。
”難怪她那麼反常。
何甯蓱含淚地朝他傻傻一笑,“好象是耶。
”幸好,他終于回來了。
心情一放松,她突然全身虛脫無力,毫無預警地倒向冷冰冰的地闆。
胡榛蓂見狀,急忙接住她的身子,“甯蓱!”
何甯蓱呆了好一會兒,才從他懷裡擡起頭,仰着臉又朝他傻笑了起來。
“我沒事。
”
“笨蛋!”胡榛蓂惡瞪了她一眼,這才松了口氣,原先懸在半空中的心,現在才放了下來。
又指責地瞪了她一眼後,他将她攔腰抱起,轉身走往兩人的卧房。
将她放到床上後,胡榛蓂随手拉起被子蓋住她,站起身轉身欲走。
何甯蓱突然拉住他的褲管,可憐兮兮地說:“榛蓂,你要走了嗎……”他也不要她了嗎?
他回過身,奇道:“你拉我幹嘛?”她病胡塗了嗎?平時不是巴不得他快滾,怎麼現在會突然開口留他。
“榛蓂,你不要走好不好?”她死揪着胡榛蓂的褲管,柔聲央求着。
他挑高俊眉,輕聲問道:“你确定?”這可是她自個兒要求,他可沒逼她。
“對!”何甯蓱用力點頭。
“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
天啊!她真的病胡塗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但轉念一想,胡榛蓂突然緩緩笑了,“如果你真的很堅持的話,我就不走了。
”既然她都這麼堅持了,他也隻好配合她,永遠住在這兒不走了。
胡榛蓂得意地想着,一點也沒有趁人之危的愧疚感。
何甯蓱更加用力地點頭,原先已經十分昏眩的腦袋經她這麼一點頭,更暈了。
她不白覺地嬌聲撒嬌道:“榛蓂,我的頭好暈喔。
”胡榛蓂在床沿坐下,拿起一旁的無線電話撥給他的秘書。
在等電話接通前,他調侃地朝她說:“你知不知道?你生病的時候比平時可愛多了。
”
“謝謝。
”何甯蓱傻愣愣地向他道謝。
胡榛蓂見狀,再也忍俊不住地大笑出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電話一接通後,胡榛蓂交代秘書找個可靠的醫生到何甯蓱的公寓來,又交代了一些公事才挂上電話。
現在她病得語無倫次,他實在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丢在家。
天曉得他長這麼大,什麼時候有“不放心”的經驗過?都是這個蠢女人害他壤了紀錄,還吓死了他不少腦細胞。
早叫她去看醫生,她就是死都不去。
他今天早上真該直接把她押到醫院。
“榛蓂?”何甯蓱這時突然從被窩裡爬了出來,整個人窩進胡榛蓂的懷裡。
“你幹嘛?”他俯首看向黏在他懷裡的何甯蓱,不懂他想幹什麼。
何甯蓱揚起頭,脆弱地看向他道:“你不會丢下我一個人,對不對?”她真的孤獨怕了。
平時她每天都在想法子要趕走他,但要是她肯對自己誠實一點,她其實知道自己并不希望他離開的。
胡榛蓂聞言隻是白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雖然生病的你比乎時可愛,但也啰唆上百倍。
”都跟她說了幾次了,她還問!
“你不會丢下我,對不對?”聽不到他的正面回答,她焦急不安地追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