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她好恨自己怎麼變得那麼暴躁。在這四天中,唐昊天依然抽不出空來和她詳談,而唐鷹雖然在學校裡安分了點,可是在校外卻依然打架鬧事:然後是小晔的導師仍不放棄遊說她讓兒子跳級,每天都打電話來勸說;而老爸、老媽和風鈴依然留在醫院,她曾去醫院看過,她那寶貝老媽卻說因為她也要做全身健康檢查,所以暫時還不打算回家,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風琴拿雙親沒辦法,隻好任由他們。 在那麼多煩人的事情包圍下,要她維持冷靜實在是有點困難,再加上他—— 該死,她實在不想承認她的情緒受到他的存在影響,可是她的确一看到他就覺得心浮氣躁。而最主要的原因卻是,隻要一看到他,就怕他随時會開口說他要走了,或是來告訴她,他隻能留多久。 她知道他的生活重心不在台灣,可能是在英國、美國、意大利、法國,甚至德國、維也納,就是不會在台灣。 十年來,他在這些國家、城巿停留,開演奏會、錄制CD、當客座教授,卻從來沒回過台灣,那些地方可能才是他的家,而不是這裡。她不會傻到以為他發現自己有個兒子後,就會放棄那些成就,搬回台灣來。 現在是星期六的下午,雲淡風輕的,該是工作的好天氣,她泡了一壺熱花茶,回到書房坐在大皮椅上,卻提不起精神做事,隻能望着那袅袅白煙發呆。 “小晔,有沒有看到你媽?” “她泡了壺熱茶回書房去了。” 在她聽到門外傳來的一問一答,瞧見門把轉動時,一股莫名的沖動,讓她抱着那壺熱茶整個人躲到大辦公桌底下。 當她縮在那窄小的空間,瞪着她自個兒修剪整齊的粉紅腳指甲時,忍不住扶着額頭在心底呻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