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
“什麼鳥不鳥?”他挑眉問。
“你好拙喔,鳥不鳥就是理不理的意思啊!連這個都不知道,真是遜斃了!”她不滿的數落他,随即又催促道:“你不要以為把話題帶開我就會忘記這件事,快點說啊!”
真難得她有這種智商,會想到這一點,他還以為她的腦袋不會轉彎呢。
歐陽青氣定神閑、老神在在地望着她,三秒後才說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
“你不知道?”她大叫一聲,然後拉長了音,滿臉不可思議、歇斯底裡地重複:“你──不──知──道?”
“對。
”
“你……你怎麼可以不知道?”
“我為什麼不可以不知道?”他淡然回問。
“因為……因為……”她焦急地湊上前,透明的身體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在空中上下晃動得十分厲害。
“因為你……你不一樣,你和平常人不一樣,像你這樣的人就是應該要知道啊!”
聽到那句“不一樣”,歐陽青臉色微變,聲音有些冷的說:“誰規定我不一樣就一定要知道?”
“可……可是你看得到我,你知道……知道……”林菱雙手亂揮着,不曉得該如何表達。
“我隻知道那個方法,但顯然對你不适用。
”他點出重點,漠然地看着她。
林菱聞言頓時泫然飲泣,一臉慌亂惶惑,“那……那我要怎麼辦?”
“涼拌。
”他言簡意赅的回答,跟着便低頭看書,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林菱呆住了。
涼拌……這不就是說她得以這個樣子、這個德行在這裡四處遊蕩?那……那不就是說她成了無家可歸的遊魂,就像是新公園、火車站裡那種落魄可憐的流浪漢一樣?
見歐陽青自顧自的看起書來,她知道這個人是無法幫她了……
呆愣地飄出了書房,她的思緒完全無法運轉,從今以後,她該何去何從呢?
為什麼?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呢?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林菱不由得再度悲從中來,等她發現時,她已經抱着膝蓋蹲縮在書房門口哀怨地哭了起來。
※※※
他在計較什麼?
歐陽青視而不見的看着書上的鉛字,耳中聽着門外傳來她傷心的嗚咽,心裡莫名的煩躁起來。
說實話,他就是計較她說的那句“不一樣”,沒錯,他就是在計較這個。
“嗚……老媽……”幽幽的嗚咽聲從門外傳來。
臉色難看地瞪着眼前像螞蟻般細小的鉛字,他壓根兒一個也沒看進心裡。
從以前到現在,很多人說過他不一樣,他也的确是和常人不一樣,但是……
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但是當他聽到她光明正大的對着他說,他就是不爽,簡直就是不爽到了極點!
“嗚……老爸……”
有誰規定他不一樣,他有特殊的能力,就一定得幫助這些鬼東西?有誰規定他必須拿這一身能力去協助他人?有誰規定他遺傳到這身能力,就必須承受他人異樣的眼光?
“嗚……我好想回家……”
憑什麼?憑什麼苦都是他在受,在其他人受困時,卻要他來幫助别人解脫!
開什麼玩笑!笨蛋小幽靈,哭死算了!剛才救她一命,就已經算是她撿到了,有本事自己想辦法搞定!他才沒有那個義務!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可惡。
“嗚……我好可憐喔……”
吵死了!
倏地,他臉色鐵青地站起身來,快速的走到門邊,用力打開門。
“閉嘴!别哭了!”
她哀怨地從雙膝間露出哭紅的雙眼,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臉埋了回去繼續發出凄涼的啜泣,“嗚……”
“我知道有誰可以幫你。
”歐陽青不爽的從牙縫中迸出一句,這才止住了她哀怨的啜泣。
“真的?”她吸吸鼻子,二度從雙膝間擡起小臉,猶有淚珠的雙眼卻帶着十二萬分的懷疑。
“對。
”他寒着臉惡狠狠的瞪她一眼,這才轉身回書房。
林菱的傷心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掃先前的郁悶,立刻振作起精神,擦掉淚痕,重新飄進書房裡。
※※※
三十分鐘後。
一臉無辜的望着快要被她搞瘋的歐陽青,林菱有些怯怯地問:“總之,你的意思就是說,你有一位姓風名琴的同學,那個女的會通靈,所以是她可以幫我,而不是一架風琴可以幫我?”
在超過十次以上的溝通之後,她才真正搞懂他方才口中說的“風琴”,是一位會通靈的人,而不是一架會除靈的琴。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