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馬上跟秃子上床把合同簽了?”
黃玲愣住了:“你是我見過最自私、最卑鄙的人。
”
黃玲母親冷笑,說:“最自私卑鄙的人不在這間屋子裡,他離你幾千公裡,你去找他啊!如果你覺得家裡不好,叫個鐘點工來,兩個小時就好了,我有很多工作,你每天隻需要做那些沒用的作業,沒時間叫鐘點工嗎?”
黃玲:“那我去陪他睡,行了嗎?”
黃玲母親:“行啊,快點,我現在打電話告訴他我女兒可比我年輕多了。
”
黃玲的淚水流下來:“你讓我要吐了。
”
黃玲母親:“你也讓我要吐了。
你根本不知道活着是怎麼回事,我哪有精力給你營造你喜歡的東西呢?我自己一團亂七八糟的事都處理不過來。
”
黃玲:“我過得太糟了。
”
黃玲母親歎了口氣:“這不是因為我,一切就是這個樣子。
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一直這樣!”
黃玲跑回自己屋子,趴在床上。
可以看到她的肩膀在抽動。
過了會兒,黃玲收拾起一個書包,往裡面塞了幾件衣服,然後背到身上。
黃玲母親喝了點東西,走過來,說:“你又去哪兒?”
黃玲一把推開母親,關上卧室門。
黃玲母親靠在牆上:“我給你的已經是我最好的了,我晚上會去找那個秃子,讓他簽了合同,然後給你轉校,行嗎?你知道轉校要花多少錢嗎?你知道什麼呢?”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黃玲母親去開門,發現門口站着一個中年女人,後面站着副主任。
79.黃玲家卧室下午内——黃玲、黃玲母親、副主任、副主任妻
黃玲在卧室裡,她聽到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你女兒呢?”
80.火車站下午外——韋布、票販子
韋布來到了檢票口,在檢票的時候,檢票員說他的票有問題,檢票員詢問了同事後告訴韋布他的票是假的,不退回。
韋布離開檢票口,打開錢包看了一眼,錢根本不夠買第二張車票的。
他來到售票廳,四處找尋,想找到那個賣票的中年男人。
在幾個隊伍裡,韋布穿來穿去,然後看到了那個賣票的中年男人,他應該是剛賣完一張假票回來,正喊着話。
韋布走上去,說:“你賣我的票是假的。
”
中年男人正在跟人推銷票,被打擾了很不高興,厭惡地說:“我都沒見過你。
”
韋布:“你賣我的票是假的,把錢退給我。
”
中年男人:“票呢?”
韋布:“沒收了。
”
中年男人:“好玩了,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來騙我錢的?”
韋布:“你肯定記得我,幾個小時之前我買的票。
”
中年男人:“這車站有他媽一百萬人,你記錯了。
”
韋布:“我知道你取票的地方,你不是在這裡賣給我的。
”
中年男人看被糾纏上了,就遠離了排隊買票的隊伍,朝一側走去。
韋布跟上來。
中年男人:“你想幹嗎呢?”
韋布:“把錢退給我,不然我就報警。
”
中年男人笑着說:“報警?好,來,我身上沒有錢,收到錢的人不是我,票是假的我也被人騙了。
我去給你拿錢。
”
韋布跟着他走,路上中年男人打了個電話:“你怎麼給人假票呢?現在帶着錢過來。
”
81.小胡同傍晚外——韋布、票販子、票販子同夥
離開火車站,中年男人領着他來到一個坡路。
韋布漸漸覺得不安,其間中年男人回頭看了他幾次,韋布看着前方,繼續走上去。
到了坡頂,前面有個男人站在那,不懷好意地看着兩人。
中年男人:“身份證給我。
”
韋布:“為什麼給你?”
中年男人狠狠抽了韋布一個耳光,叫道:“你是傻逼嗎?買票不要身份證嗎?坐過火車嗎?”
中年男人伸手摸了韋布褲子兩下,掏出錢包,取出身份證,遞給那個人。
中年男人從錢包裡抽鈔票:“再給我一半錢,我給你一張票。
”
韋布一把抓過錢包來,說:“我知道你賣的是假票,把錢退給我。
”
中年男人擡起手抽了他一耳光,說:“小逼崽子,一看你就沒坐過火車,還去他媽滿洲裡?離家出走挺好玩是吧?”
韋布伸手掏那根擀面杖。
中年男人一把掐住韋布的手腕,拿出那根擀面杖,抽了韋布臉一下。
中年男人:“我能弄死你你信不?”
那邊看着身份證的人說:“先别動他。
”他走過來,問:“你叫韋布?”
韋布已經受傷,很痛,他說:“不叫。
身份證是假的。
”
拿着身份證的人哼哼笑了兩聲,說:“别讓他走,打電話給于城,他下午不是來找過人嗎?”
82.芭蕾舞輔導機構門口下午外——王金、王金女兒、王金外孫女
王金躲在一個拐角口,看着表。
門口陸續有人帶着小孩走出來,王金看到他的女兒帶着外孫女走到馬路上。
王金隔着一段距離,跟着。
83.菜市場下午外——王金、王金女兒、王金外孫女、魚販
王金跟蹤着這對母女。
王金女兒回頭,她險些看到王金,王金側身一躲。
在一輛卡車的遮掩下,王金又冒出頭,看到外孫女回頭看着他,王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外孫女被王金女兒繼續牽着。
母女二人在菜攤買了一塑料袋茄子。
王金在不遠處觀察着她們。
來到一個魚攤,王金女兒蹲下挑魚,好像在讨價還價。
王金沖着外孫女招了招手,外孫女跑了過來。
王金緊張地觀察着女兒有沒有發現外孫女已經跑掉,外孫女跑來以後,王金說:“我帶你去姥爺當兵的地方。
”
外孫女:“好啊。
”
王金拉着外孫女的手。
外孫女:“不用告訴媽媽嗎?”
王金:“你想告訴嗎?”
外孫女:“我不想。
”
王金:“那就走吧。
”
王金拉着外孫女拐進一個窄巷子。
過好秤的魚被王金女兒接了過來,王金女兒四下看着,尋找她的女兒。
84.車站胡同傍晚外——韋布、于城、票販子、票販子同夥
韋布一臉血,已經被打得不輕。
他癱坐在地上,用手抹了下嘴唇,手上沾着土和血。
他從書包裡掏出一隻襪子,給自己擦了擦。
遠處有火車駛過,地面好像都傳出了震動聲。
于城從另一邊出現,然後被人領過來。
于城慢慢走到韋布面前,他看到韋布用手扶在眉心上,這個動作他如此熟悉。
于城:“我弟死了。
”
韋布聽了,一動沒動。
于城:“你在想什麼?”
韋布擡起頭,看着于城,說:“什麼?”
于城:“你現在要是在一個高樓陽台上,會想什麼?”
韋布:“我想,我還能怎麼辦。
”
于城看着韋布。
于城走到一邊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後,他笑着說:“伯母,早上我他媽就在他家,我看見了。
”
韋布看着于城。
85.黃玲卧室下午内——黃玲、黃玲母親、副主任、副主任妻
黃玲靠在門上,聽着客廳的動靜。
黃玲母親:“她不在家,你跟我說。
”
副主任妻:“你知道怎麼回事吧?”
黃玲母親:“我剛知道。
”
副主任妻抽了黃玲母親一個耳光。
副主任妻:“怎麼教的?說說,怎麼教的這麼厲害?”
黃玲母親:“我女兒是受害者。
”
副主任妻:“受害者?”
她沖進屋子,提高了嗓門:“受害者?”
黃玲母親:“他畢竟是個老師。
”
副主任妻高聲說:“來,老師,說啊。
”
副主任:“可以坐下來聊,冷靜點兒。
”
副主任妻不知道又打了誰,說:“聊什麼?聊什麼?聊聊這個小浪貨,才十七就這麼大本事。
”
黃玲抱着頭,痛苦地盯着地面。
副主任妻:“我今天要見見她,你們這破房子,就這兩間屋吧?”
副主任妻推開了黃玲母親的卧室,然後走過來,又想推開黃玲的卧室門,被黃玲母親攔住。
副主任妻:“開門。
”
黃玲母親:“你跟我說就行。
”
副主任妻:“你一邊兒去。
小浪貨!出來!”
黃玲母親:“你當自己是什麼玩意?這種事兒有臉來找學生!”
副主任:“你快别說了。
黃玲你出來吧,她不會怎麼你的。
”
副主任妻:“閉上你的狗嘴!我還沒帶着孩子來呢,讓他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她高喊着:“現在知道躲了?你不出來我砸掉你家的門。
”
黃玲背着書包從窗戶爬了出去。
副主任妻繼續罵着。
黃玲母親:“為什麼非得讓每個人都這麼難看呢?”
副主任妻:“難看?我最難看!這裡每個人都沒我難看!”
黃玲走出後院,跑了幾步。
她站在空蕩蕩的大街上,看到自家樓洞口還站着幾個看熱鬧的人。
黃玲走到樓道,那幾個人就裝作散開來。
黃玲從樓道角落裡抽出棒球棍。
黃玲抓緊棒球棍,走進家裡,朝着副主任的肩膀狠狠掄去,副主任妻張牙舞爪地沖過來,黃玲對着她的頭敲下去。
黃玲跑出家門,跑向馬路。
86.車站傍晚外——王金、王金外孫女
王金牽着外孫女,站在行人絡繹不絕的廣場上。
外孫女:“姥爺,小狗死了你傷心嗎?”
外孫女:“那我給你跳舞吧。
”
王金看着外孫女,外孫女沒有動。
87.大橋傍晚外——黃玲
黃玲背着書包,在馬路上狂奔,她扔掉了球棍。
88.車站胡同傍晚外——韋布、于城、票販子、票販子同夥、黎凱
遠處兩個人站着看火車行駛而過。
于城:“你想跑哪兒去?”
韋布:“滿洲裡。
”
于城:“去幹嗎呢?”
韋布擦了擦嘴角的血,說:“看大象。
”
于城看了韋布一會兒,然後從中年男人手裡拿過韋布的錢包,看了看,“錢不夠啊。
”
韋布:“買了張假票。
”
于城對中年男人說:“他身份證在你那?”中年男人點點頭。
于城:“去給他買張票。
”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走了。
韋布吃驚地看着于城。
于城:“你現在也殺人了,我不弄你,也有别的東西弄你。
”
韋布笑了笑,牙齒裡全是血,說:“你說得對。
”
于城:“我弟弟呢,我也不太喜歡他,家裡人比較喜歡他,因為他比較像個娘們。
”
韋布:“我沒想怎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