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
“會不會是找什麼人陪自己去看醫生?”
“不可能,”薰皺起眉,“朋友陪着去還差不多。
”
“恐怕也不是親戚,那樣的話還不如幹脆讓她媽媽陪着去。
”
“我覺得可能不是她自己找人陪着去的。
”
“那為什麼那個女人會跟她在一起?”
“不知道。
”薰手抓吊環,凝視着車窗外,搖了搖頭。
我長歎一聲。
回到家,一打開玄關的門,春美就從客廳裡跑了出來。
她站在門廳中央,用充滿深仇大恨的目光瞪着我,眼睛紅得像隻兔子,眨眼之間,碩大的淚珠便撲簌簌地滾落到面頰上。
“出什麼事了?”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哥哥是個大騙子!”春美大喊一聲,快速跑上旁邊的樓梯。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嘭的一聲,關門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傳來她哇哇的哭聲。
我走進客廳。
正在收拾餐桌的母親望了我一眼,露出一絲無力的苦笑。
“你回來了。
”
“春美怎麼了?”
母親歎了口氣。
“她已經知道了,宮前的事。
”
“您告訴她的?”
“不是,剛才川合打電話來了。
要是我早點接就沒事了,沒想到春美搶先拿起了聽筒。
”
我明白了。
“是川合那小子說出來的。
”
“沒辦法,他又不知道你在瞞着春美。
”
“倒也是。
”
我用客廳的電話打到川合家,他立刻接了。
“對不起,”一聽出是我的聲音,他趕忙道歉,“我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
都是因為好久沒有聽到春美的聲音了。
”
“沒事,反正早晚得讓她知道。
”
“哎呀,都怪我毫無戒備,稍微動動腦子就不會這樣了。
春美現在怎麼樣了?”
“先是跟我瞪眼大喊,這會兒賭氣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了。
”
“難為你了。
真是不好意思。
”
“過一陣就沒事了。
對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啊,是有點事。
關于由希子,我又掌握了新的情況。
”川合的語氣即刻沉重了幾分,“明天去學校再說也成,但我覺得還是早點通知你為好。
”
我握緊聽筒。
“什麼新情況?”
“我知道誰是散播由希子懷孕傳言的罪魁禍首了。
”
“真的?”我不覺擡高了嗓門。
母親朝我瞥來一眼。
我捂着話筒問:“是什麼人?”
“有點讓人意外,是高二的。
”
高二的學生?的确非常意外。
“女生?”
“不,男生。
高二三班一個姓中野的。
你認識嗎?”
“從沒聽說過。
”
“嗯,我也是。
”
“消息可靠嗎?”
“嗯,應該沒錯。
”
據川合說,今天放學途中,他聽到幾個網球社的女生談論由希子懷孕一事。
她們說得過于詳細,他便上前打聽是聽誰說的。
棒球社王牌選手的面子發揮了它在運動類社團内神通廣大的威力,她們立刻告訴他,是從高二三班一個姓中野的男生那兒聽來的,他家就在事故現場附近。
聽說中野的母親有個熟人與事故有某種聯系。
“明天午休時間,我打算盤問中野。
我跟高二的成員說了,讓他們把那小子帶到棒球社活動室。
”
“我也去。
”
“沒問題。
我會給你預備特等座的。
”川合的話裡充滿默契。
挂斷電話,我點點頭。
原來如此,還有一個人住在現場附近。
這種事情倒也合情合理。
說不定,那個姓中野的高二學生還看到了和由希子在一起的中年女人。
走上二樓,回自己房間之前,我敲了敲春美的房門。
沒有回應。
我又敲了一次。
“春美,睡着了嗎?”仍然沒有任何回應,我隻能走開。
正要打開自己的房門時,傳來了春美的喊聲:“哥哥,我讨厭你!”
盡管沒有其他人在場,我仍學着外國明星的樣子開玩笑般聳了聳肩膀。
“這麼精神,看來心髒是沒什麼問題啦。
”我小聲嘟囔着,省得讓春美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