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們還是爽快一些更好。
”川合一正說道,“太過糾纏會招人讨厭的。
”
“得了得了,你們太在意聯盟[指日本高中棒球聯盟]那幫家夥的看法了,煩死了。
”吉岡搖晃着龐大的身軀走了出去。
我對薰說:“根據剛才說的,我大緻明白來龍去脈了。
”
“我也是,”她答道,“而且也猜到了事發時和由希子在一起的那個中年女人的真實身份。
”
“怎麼回事?”川合看着我和薰。
“根據剛才中野的話,完全可以斷定校方去那家婦産醫院做過調查,比如是幾年級幾班的誰等等。
問題是,究竟是怎麼調查的呢?”
“直接去醫院打聽的吧?”
“醫院不會說的,因為這屬于侵犯個人隐私。
我覺得不可能存在這種情況。
”
“那家醫院在保護隐私方面做得尤其到位,所以才深受信賴。
”薰很肯定地說。
“這麼一來……就隻有暗中監視了。
”
“有道理,”我點點頭,“我也覺得是暗中監視。
一旦有咱們學校學生模樣的女孩出現,他們就會按照慣例上前嚴加責問。
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怎麼不去普通醫院?不能去找離家近的醫生嗎?肯定和在鬧市逮到學生時同樣的腔調。
既然是質問這樣的問題,進行監視的就必須是女人。
這麼一來,要說學生指導部裡的女人……”
“禦崎那老太婆?”川合一正不屑地說。
“根據咖啡館大嬸的證言,那是個四十五歲左右、身材瘦小、戴眼鏡的女人。
這位禦崎女士可是完全吻合。
”
“原來那老東西和由希子在一起啊!”川合握起左拳,啪的一聲擊向右掌。
與此同時,另一個疑問也迎刃而解,即灰藤為什麼會知道由希子懷孕一事。
不必大驚小怪,這件事在學生指導部裡應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川合突然怒目圓睜。
“喂,由希子猛地沖到馬路上,不會是想擺脫禦崎老太婆吧?”
“我認為完全有這種可能。
”我說,“除此以外,由希子沒有任何理由要在那種地方奮不顧身地跑。
”
“要是那樣,學校方面也難辭其咎!我們怎麼能坐視不管?”川合敲着身旁的桌子。
崎薰也向我投來目光,像是在問:“怎麼辦?”
看到他們的目光,我飛快地思索着。
作為由希子的男友、真心喜歡由希子的男人,我該怎麼做?雖然這裡面的确有不想被這兩人鄙視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我決心為到死都把我當作男友的由希子報仇雪恨。
“首先,要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說,“采取行動是第二步。
”
“怎樣才能搞清楚呢?要是直接去問,學生指導部的那幫家夥肯定不會說實話!”
“了解事情真相的并非隻有他們,不是嗎?”
“你是說詢問目擊證人?”川合問道。
“那種約翰·布克警官[1985年美國電影《目擊者》的主角]做的事,我們幾個怎麼能行呢?”我苦笑着說,竭力避免過于嚴肅,“試着去問下由希子的父母,他們最清楚不過了。
”
“話是這麼說,可我覺得行不通,他們不會告訴我們的。
”
“是嗎?”
“當然了。
對由希子懷孕這件事,他們應該會想方設法隐瞞。
”
“你好像有什麼主意吧?”川合一正向我投來犀利的目光,似乎讀懂了我的心思。
我隻得不辜負他的期望,将想法和盤托出。
“如果我表明自己是孩子的父親呢?”
聽到這句話,楢崎薰頓時全身僵硬,川合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對他們點點頭。
“那樣的話,我想他們應該會告訴我真相。
”
“當真要這麼做?”薰勉強擠出一句。
“我是認真的。
”我回答,“裝出事不關己的樣子太可恥了。
”
“好!”川合拍拍我的肩膀,“說得沒錯。
為了自己真心喜歡的女人,做到這份兒上也是應該的。
”
我立即移開視線。
“是啊。
”我點頭贊成。
“你什麼時候去?”薰問。
“在我還沒打退堂鼓之前。
”我說,“那就隻有今天了。
不好意思,請允許我在訓練的時候退場。
”
“我也去。
”
“不,還是我一個人去為好。
”
“可是……”
“就讓他一個人去吧。
”川合插嘴道,“難道你想看西原下跪的窘态嗎?”
薰啞口無言,定定地凝視着我。
我點頭示意。
是啊,我必須做好下跪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