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有了。
”
“啊,是嗎……”我料到也是如此,于是咽了口唾沫,壯着膽子說,“那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沒想到绯絽子一臉不解地仔細觀察我的表情。
“這算是約我嗎?”
“不,當然不是了。
”我臉上火辣辣的。
“噢?這樣啊。
”她摸着輪廓漂亮的下巴,“應該沒問題。
但電影太無聊了,去看音樂劇怎麼樣?”
“音樂劇?”
“下周日就有一場。
門票我來想辦法,可以吧?”
“嗯,可以。
”
“細節我們回頭再商量吧。
”說完,她徑自上了樓梯。
我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呆呆站了許久。
盡管知道自己将和仰慕已久的绯絽子約會,卻沒有絲毫真實感。
即便如此,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随後,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傻笑起來—但這怎麼辦得到呢?那周的周六,我趕緊買了套衣服。
那天,我如同機器人一般僵硬地坐在觀衆席上,比第一次參加正式比賽還要緊張。
音樂劇的内容半點也沒進腦子。
我隻顧關注着绯子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陶醉在她散發出的香味之中。
走出劇院後,我們連咖啡館也沒去,隻在電車裡稍微聊了幾句就告别了。
這約會也太過簡單了。
到頭來,一件值得歡呼雀躍的事情也沒發生,我多少有些失望。
盡管如此,我們之間無疑已建立起某種關系。
見了面我們必定會聊上幾句。
這不是自戀,我能夠感覺到她也很享受這種談話。
很幸運,我們乘坐同一條線路的電車。
為增加碰面的概率,我特意調整了時間,以便在上學時與她同乘一班電車。
這樣一直到了十二月的某一天,我們像往常一樣在擁擠的電車上聊天時,绯絽子主動邀請我參加聖誕聚會。
“我和初中時的朋友商量着辦一次。
怎麼樣,來不來?”
“這個嘛,”我不太喜歡參加聚會,但绯絽子的邀請不能拒絕,“去也可以吧。
”
“好,那就說定了。
過幾天我把邀請函給你送過去。
”
“得準備禮物吧?”
“那種東西不需要的。
”绯絽子若無其事地說。
平安夜,我參照送來的地圖尋找會場。
走了幾個來回之後,好不容易在距商業街稍遠一些的一幢小樓的地下室找到了。
外面的門簡直跟防火門一般,讓人根本想象不出這裡可以舉辦聚會。
但一看門上用很小的字迹寫着的店名—是這裡沒錯。
打開門走進去,隻見昏暗中站着一個人。
那家夥對我說:“票呢?”
我拿出邀請函。
不遠處傳來音樂和衆人的喧鬧聲。
那人确認了邀請函,不耐煩地說:“那就交一萬吧。
”
“一萬?”我重複道,“要交錢嗎?”
那人張開嘴,在昏暗中我也看得見他的牙床。
“廢話!你傻啊?”
這句話讓我的血一下子沖到了腦門。
但畢竟不能在這種地方打架鬥毆,我默默忍了下來,思量着該不該出錢。
一萬塊還是拿得出來的。
“沒錢就滾蛋吧。
這兒男人已經夠多的了。
”
他正這麼說着,我剛才一直以為是牆壁的地方裂開了一條縫,射出了白光。
原來那兒是黑色的簾子。
一個女人從簾子的縫隙中伸出腦袋,是個化着濃妝的陌生女人。
“吵什麼啊?”
“這小子沒錢,正要趕他走呢。
”
“噢?”女人從男人手裡拿過邀請函,看了看我的名字,表情立刻發生了變化,“啊,你就是西原吧?”
“你認識?”男人問。
“是绯絽子請來的選手。
他的會費就免了。
”
“啊?”他估價似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很快失去了興趣,把頭扭向一邊。
鑽過簾子,裡面有幾十個年輕男女,有的圍坐在桌旁,也有的在中央的空場跳舞。
最裡面有個舞台,一個沒見過的樂隊正在演奏。
我迅速移動視線尋找绯絽子。
隻見她坐在最邊上的桌子旁,被夥伴們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