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老虎來了,放哨的看見了就吼,大家聽見吼聲都不幹活、全上樹了,安全了。
後來大家一起研究出了武器,什麼投石啊、什麼石矛啊、什麼弓箭啊,于是大家一起去打獵,這時候遇到老虎不上樹了,你扔石頭、我射箭、他投長矛,膽子大沒準沖上去咬一口或者踹一腳……你别笑,我在說事實。
我們人類,就是這麼生活過來的,因為我們曾經很弱小,所以我們聚集在一起。
現在我們還聚集在一起,就是完全的破壞行為了!好好的森林,沒了,變城市了,人在這個區域是安全的,但是既然安全了為什麼還要紮堆呢?因為習慣紮堆了。
我覺得人類現在有那麼多厲害的武器,就個體生活在自然界呗,住樹林,住山谷,住得自然點兒就成了,紮什麼堆啊!為什麼非要跟着那麼原始的慣性生活啊?就不能突破嗎?住野外挺好啊,也别吃什麼大餐了,自己狩獵,天天吃野味,還高級呢!”
我:“那不是破壞得更嚴重嗎?大家都濫砍亂伐造房子,打野生動物吃……”
他:“誰說住房子了?”
我:“那住哪兒?樹上?”
他:“可以啊,山洞也成啊。
”
我:“遇到野獸呢?”
他:“有武器啊,槍啊什麼的。
”
我:“槍哪兒來?子彈沒了怎麼辦?”
他:“城裡那些不放棄群居的人提供啊。
”
我:“哦,不是所有人都撒野外放養啊?”
他:“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偏激啊,誰說全部回歸自然了?這就是你剛才打斷我的後果。
肯定有不願意這麼生活的人,不願意這麼生活的人就接着在城裡呗。
因為那些願意的、自動改變習慣的人回到野外了,減輕了依舊選擇生活在城裡那些人的壓力了,所以,城裡那些人就應該為野外的人免費提供生存必需品,槍啊、保暖設備啊之類的。
”
我:“所以就回到我們最初說的那點了?”
他:“對!就是這樣,在整個人類社會号召下,大家自覺開始選擇,想回歸的就回歸,不想的就繼續在城市,多好啊。
”
我:“那你選擇怎麼生活?”
他:“我先負責發起,等大家都響應了,我再決定我怎麼生活。
我覺得我這個号召會有很多人響應的。
”
我:“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選擇的時候會有很多幹擾因素的。
”
他:“什麼因素?地域?政治?那都是人類自己禍害自己的,所以我号召這個選擇,改變早就該扔掉的生存慣性。
那太落後了!沒準我還能為人類進化做出貢獻呢!”
我:“做什麼貢獻了?”
他:“再過幾十萬年,野外的人肯定跟城裡人不一樣了,進化或者退化了,這樣世界上的人類就變成兩種了,沒準還能雜交出第三種……”
他還在滔滔不絕。
我關了錄音,疲憊地看着他亢奮地在那裡口若懸河地描繪那個雜交的未來。
一般人很難一口氣說好幾個小時還保持興奮——顯然他不是一般人。
記得在做前期調查的時候,他某位親友對他的評價還是很精準的:“我覺得他有邪教教主的潛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