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跟随。
猶如大名出行時的大隊人馬一樣。
”
“我曾在電視上看到過一次。
”
“因此,本來就已經是一條長龍,後面又每每會粘着一群家夥。
”
“啊。
”關根似乎明白了室伏的意思,點點頭,“你說的是反對運動的那些人吧?”
“沒錯。
也不知他們是從哪兒得到消息的,每次都會粘過來。
”
“他們粘在後面有動作嗎?比如用喇叭抗議之類。
”
“我倒是沒有經曆過。
他們隻是跟在後面,自始至終隻是一直粘在後面。
我們隻是負責自己轄區的事倒也無所謂,不過也很麻煩。
”
“又不能呵斥人家把人轟走,對吧?”
“若是人家說碰巧走的都是同一個方向,你能有什麼辦法?隻不過,就算知道他們什麼都不會做,我們這邊也不省心。
說實話,運送核燃料的時候我們本來就夠緊張的,膽戰心驚,隻祈禱着别在自己的地盤出事。
萬一中途出事,再細微的小事也有可能發展成大事故,即使一些小小的剮蹭事故也很恐怖。
可那些反對派全然不考慮我們的這種心情,老是在卡車旁邊晃來晃去。
說實話,真令人惡心。
”
“心情可以理解。
”
“所以啊,我們有時候也會耍點花招。
”
“花招?”
“嗯。
就是跟機動隊的人溝通好。
進入一車道後讓卡車先行,警車則略微放慢速度,過一會兒後就進入岔道。
因為那些家夥認定警車不可能走錯路,就一直跟在後面。
可那條道走着走着就到了盡頭。
當對方覺察的時候,再從後面跟上一輛警車,把他們夾在中間,不讓他們逃走,再進行例行盤問。
而卡車早就在其他警車的護衛下逃走了。
”
“可真夠絕的。
”說着,關根微笑起來。
“對方當然會火冒三丈,怒斥警察也沆瀣一氣,正把日本全部變成核電站。
記得有本書上寫過追蹤核燃料運輸的事,上面也提到了被用這種方法引開的事,說是親身經曆了一把權力的恐怖。
其實他說錯了。
我們也無意站在核電推進派一邊。
可既然核燃料要運輸,我們就得保護它,這首先是我們的工作。
舉行反對運動倒也無妨,可一旦妨礙了安全,那就不好了。
”
“可反對派根本就看不到這些吧。
”
“沒錯。
所以說,個人的主義主張其實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意義。
人站在什麼位置就說什麼話。
”
“那倒是,立場決定聲音嘛。
”關根稍微思考了一下,問道,“那這次的嫌犯所站的又是什麼立場?”
“這個嘛。
模棱兩可,不是嗎?”
盡管嘴上說着俏皮話,室伏的大腦裡卻在描繪那巨大的輸送卡車深夜行駛在國道上的情形。
寫有“行進途中禁止插隊”的牌子,顯示運輸貨物為核燃料的标志,還有自己盯着這些緊張追趕的情形。
車隊有時長達五六百米。
反對派當中甚至有人想一口氣超過車隊。
為此,他們有時也會開賽車來追蹤——
“賽車?”
“怎麼了?”
“剛才在川村那兒看照片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把賽車模型帶到草地去呢?”
“這可就不好說了。
”關根納悶起來,“我也覺得這種情況不多見。
”
“對了,說不定是無線電遙控的玩意兒,你說呢?”
“啊,有這種可能。
如果是這樣,帶到草地去也就可以解釋了。
”
“好!”室伏轉過身來,“掉頭。
”
“哎?”
“雖然不大可能,不過我們還是得謹慎點。
”
聽室伏這麼說,關根似乎仍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二人回來,川村貴男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那張臉看上去更像娃娃臉了。
“剛才的照片,能不能再給我們看一下?”室伏說道。
“沒關系。
看多少次都行。
”說着,川村取出照片。
“這張照片上田邊所拿的賽車,”室伏指着照片問道,“興許,就是個無線電遙控模型吧?”
看來這個提問非常出人意料,川村愣了一下,緊接着笑着點點頭。
“是的。
那小子在臨死前一段時間竟迷上了無線電遙控。
當時還玩汽車模型,像個小孩一樣十分着迷。
”
“這麼說,您不玩無線電遙控嗎?”
“我不弄那個。
我又不擅長,再說,也不是那個歲數啊。
”
“那,田邊是怎麼玩起無線電遙控來的呢?”
“這個嘛,是怎麼玩起來的來着……”川村稍微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擡起頭來,“我想,大概是别人邀他玩的吧。
”
“邀他?誰?”
“他好像有個非常喜好無線電遙控的夥伴。
更準确地說,佳之就稱他是無線電遙控的師傅。
”
“哦,師傅?”室伏盯着川村的嘴角,很感興趣,“那人叫什麼?”
“這個嘛,我也沒有見過……”川村用右拳輕輕敲了敲腦袋,咕哝道,“SAIKAWA?不像。
不,是SAIGAWA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