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變化。
不僅如此,連電視的頻道都換了。
“果然對事件很關心啊。
”高坂在她對面重新坐下來,用遙控器把頻道換回NHK。
因為他覺得,說不定讓赤嶺淳子慌亂的影像還會播放。
她仍在沉默。
“那邊的親戚?”高坂拽過煙灰缸問道。
“那邊?”
“就是敦賀。
要是沒有親戚就好了。
”
不知為何,赤嶺淳子停頓了一下才回答道:“哎,沒有。
”
“是嗎?我那邊也沒有親戚和朋友。
雖說是這樣,可這兒也未必就安全啊。
聽報道說,即使在愛知縣和大阪那邊也一樣,由于人們都想盡量躲得遠一點,結果弄得交通混亂。
畢竟流言滿天飛啊,說是一旦發生大規模核洩漏,風向不好也會帶來危險。
”高坂一面說一面緊盯着赤嶺淳子的臉。
他覺得,在閑聊的過程中她應該會在某個時候産生反應。
“刑警們,”她主動開口問道,“就不用逃嗎?”
“如果有人想逃,我們也不會阻止。
不過目前似乎還沒有這種人。
”
“是因為你們堅信是安全的嗎?”
“我想也并沒有堅定的信心。
說實話,恐怕是不信不行吧。
總之,目前隻能履行自己的職責。
我想,在阪神大地震中參與營救的警察也是同樣的心情吧。
”
高坂一面回答一面想,從這些話來看,也許她良心發現,内心開始動搖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有希望了,但千萬不可急躁。
于是,她問道:“呃,現場那邊警察也去嗎?”
“現場?”
“就是新陽……”
“啊,我想早就去了,福井縣警的人去了好幾個。
怎麼?”
“沒什麼,呃,那些人也覺得不用逃嗎?”
“恐怕會堅持到最後才去避難吧。
在此之前,應該會盡可能尋求對策。
”
“那來得及逃嗎?時間那麼緊張。
”
“這個嘛,就不好說了。
恐怕隻能相信科學技術廳和爐燃集團的話了——即使直升機掉下來也沒事。
”
她為什麼要問這些呢?高坂想。
為什麼會擔心現場的警察?這也是良心遭受苛責的表現嗎?若真是這樣,究竟是什麼讓她的心情發生了變化呢?
之後,赤嶺淳子又恢複了沉默。
高坂也什麼都沒有問。
她為什麼就不說想回家呢,這讓高坂很奇怪。
她并沒有被逮捕,隻是自願來到這裡,随時都能回去。
電視中又傳來記者激動的聲音。
“距離飛機墜毀幾乎沒有時間了。
國家最終未接受嫌犯的要求。
嫌犯将會發起何種行動呢?是像事前通牒的那樣讓直升機墜毀在新陽上,還是在臨墜毀前将其移開?結果完全無法預測。
”
凝視着畫面的赤嶺淳子右手緊緊抓着棉質西褲外的襯衫下擺,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