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後,就立刻發出了意義不明的慘叫,他們的身體就像是被釘子釘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廁所裡是一片血泊。
血泊正中間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赤澤院長。
他還穿着昨晚的睡衣,可那模樣真可謂慘不忍睹。
他滿頭滿臉都是割傷——估計就是被那些還在血中發着冷光的玻璃瓶碎片割開的吧,已經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叫人無法直視。
他的前額與頭蓋骨之間,被開了個大洞,腦漿已被取出,腦袋裡空空如也。
可那被取出的腦漿又到哪兒去了呢?不知道。
附近哪兒也沒有……
二
M市的警察署接到緊急通報後,僅過了二十來分鐘,由司法主任領頭的一隊警察就湧入了赤澤腦醫院。
司法主任吉岡警部補[日本警察的中下級别。
日本警察分警視總監、警視監、警視長、警視正、警視、警部、警部補、巡查部長、巡查九個等級。
]從驚慌失措的鳥山宇吉那裡大體了解了一下情況後,首先命令手下的八名警察分頭去尋找那三個逃走的瘋子。
沒過多久,檢事局的人也到了,手腳麻利地展開了現場踏勘。
審判法官當即主持了前期審訊。
鳥山宇吉、赤澤夫人、女傭一個個全都驚慌失措,剛開始陳述時都是語無倫次、結結巴巴的,讓審訊員大傷腦筋,但說着說着,他們就漸漸地鎮靜下來,從赤澤腦醫院的現狀到陰森可怖的氛圍、院長平日裡的情緒失控,以及那三個瘋子的特點、脾性等,都有問必答,基本上介紹了個八九不離十。
與此同時,根據法醫鑒定,院長的死亡時間推定為淩晨四時許。
經過了解又得知當時其他人都還在睡覺,沒聽到什麼聲響。
院長有早起後穿着睡衣做體操、散步的習慣。
基本調查結束後,檢事就對司法主任說:“行兇的動機還是比較明确的。
問題是,那三個瘋子都是同犯呢,還是三人中的某一個是兇手,其餘兩個隻是看到後門打開後,乘機溜走了?對了,抓捕犯人,派了幾個警察?”
“先派了五個。
”
“五個?”檢事皺起了眉頭,“那麼,有什麼進展嗎?”
“還沒有。
”
“也是啊,區區五個是不夠的,逃跑的瘋子就有三個不是?說不定他們還會躲起來……”
說着,檢事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神情陡然緊張起來。
他繼續說道:“對了,還遠不隻是能不能抓到的問題啊。
啊呀,真要這樣就麻煩了……犯人是三個瘋子,還不是一般的瘋子,是已經濫施暴力的瘋子,誰知道他們還要闖出什麼滔天大禍來呢。
”
“就是啊。
”預審判事也臉色刷白地插嘴道,“萬一讓他們流竄進了婦女、孩子比較多的市内,那該如何是好?”
“後果不堪設想啊。
”檢事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了,他對司法主任說道,“不能再磨磨蹭蹭了,馬上增派警員去支援。
對了,還要通報全市的派出所……”
吉岡司法主任的眼中顯出了驚恐之色,他跌跌撞撞地奔向主屋的電話間。
從現場到警察署,再從警察署到各個派出所……令人透不過氣來的緊張感通過電話線,即刻就從設立在赤澤腦醫院的臨時搜查本部傳了出去。
很快就到達的警察增援部隊,立刻被分成兩組派了出去:一組去市内,一組以醫院所在的秃山為中心,搜查郊外一帶。
可是,過了許久也沒有任何好消息傳來。
司法主任提心吊膽,坐立不安。
他心想,隻要不再發生兇殺案,就是不幸中之萬幸了。
——絕不能拖延時間。
必須盡快抓捕,防患于未然。
可是,要是瘋子們害怕看到人,找個什麼地方藏起來了,事情可就難辦了。
想到這裡,司法主任愈發焦躁不安了。
——按照瘋子的心理狀态,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會藏起來嗎?如果會,他們又會藏到什麼樣的地方去呢?對了,關于這一點,應該去請教一下專家。
到了正午時分,看到還沒有任何進展,司法主任便當機立斷,将搜查本部轉移到了市内的警察署,并讓署長坐鎮,自己則來到了位于赤澤腦醫院相反方向,同樣在郊外的市立精神醫院。
在請求會面後,院長松永博士立刻出來接待了他。
“出大事了,是嗎?”
松永博士生就一張紅臉,一看就是個好好先生。
他似乎已經聽說了一些情況,所以他一邊給主任推了把椅子過來,一邊這麼說道。
“是啊。
老實說,就是為了這事兒,才來請求幫助的。
”
“如此說來,那三人都還沒抓住嗎?”
“沒抓到。
”滿臉愁容的司法主任又開門見山地問,“先生,請問在這種情況下,瘋子會藏起來嗎?還是說……”
“這個嘛……既然到現在還沒被抓住,估計是藏起來了吧。
”
“那麼,會是怎麼個藏法呢?他們都是些極危險的家夥,必須盡快找到他們啊……”
博士聽後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