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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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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這女人是一個人來的。

    屍體沒有一點外傷。

    面對這些情況,我們三人的判斷是一緻的。

     “就是說,這女的看準了當天大夥兒都外出的當兒,兜了個大圈子,悄悄地滑着雪來到了那扇窗下。

    她在那兒脫掉了衣服,溜進了浴室。

    她的目的無非就是要滿足一下‘戰後派女郎’的虛榮心:與名人同洗一池溫泉,并由此體驗一把刺激。

    她‘撲通’一下就跳進了浴池。

    可是,她從冰天雪地一下子跳入滾燙的溫泉後,就立刻發生了腦貧血,結果就失去了知覺,沉入池底,淹死了。

    畢竟當時周邊空無一人,得不到及時的救助。

     “這當然僅僅是憑空推測而已,可不管怎麼說,發生了如此離奇的死亡事件,總歸是我跟警衛人員的重大失責。

    必須考慮一下穩妥的善後措施,于是我們就暫且将屍體藏在警衛室裡,又給浴室來了個大掃除。

     “考慮到如果叫山下的當地醫生來檢查屍體的話,消息勢必立刻就會洩漏給記者,那事态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因此,經過商量後,我們就戰戰兢兢地向禦醫坦白了真相,并委托他做出鑒定。

    處理這種事,禦醫自然是輕車熟路的,很快就出具了一份毫無破綻的報告。

    另外,由于那女的是用假名字登記住宿的,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最終縣裡出面将她臨時性埋葬了,也沒追究任何人的責任,這事就算過去了。

    我要說的事呢,就到此為止了。

     “你看看,要是請求我叔叔讓你也用一下那個浴室,說不定你就會靈感迸發,文思泉湧,寫出不朽的傑作來呢。

    嗯,怎麼樣?” 長長地說完了這麼一大段之後,青年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得意的神色。

     出于個人不良習慣,我不由得想要反駁他這麼一回:“很精彩啊。

    不過呢,要是我的話,是要将它直接寫成一個殺人事件的。

    ” “這恐怕有點難度吧。

    ” “有什麼難的?要我說的話,什麼窗沒關好,年輕姑娘發生腦貧血,兩個偶然因素同時出現才不合情理。

    反倒是合情合理地解釋一切,更加簡單明了。

    ” “此話怎講?” “有個男的,把那女人喊來,叫她用假名字登記住宿。

    然後利用旅館裡空無一人的當兒,搞到了鑰匙,邀那女人一起進入那個浴室,目的就是要幹掉這女的。

    動機嘛,有的是,随便想一個就行了。

    他瞅準了機會,摁住那女人的脖子,将其淹死。

    然後就将女人的内衣什麼的全都扔到窗外,穿上女人的棉襖偷偷地出來,再溜進女人的房間,馬上換上女人的滑雪服,戴上她的滑雪帽和防雪眼鏡。

    這樣就幾乎看不出是男是女了。

    随後就不慌不忙地穿上女人的滑雪闆,到外面滑上一圈,來到窗戶下後,再把身上的一切都脫下來,扔掉。

    ” “然後,再從窗戶翻進浴室,穿上自己的棉襖逃走嗎?” “嗯,差不離吧。

    不過這個男的必須具備一定的條件:必須要對旅館内的一切了如指掌;必須在當天留在旅館裡;必須能随意使用鑰匙;最後還必須能隻系着一條兜裆布飛奔而出!” 當我一口氣将這些全都說完後,青年的臉色發黑,五官都扭曲變形了。

    我将手搭在旅行箱的把手上,繼續說道:“這僅僅是一個偵探作家的空想而已。

    要是我的話,是會将你的故事寫成這個樣子的。

    不過,作為‘密室殺人事件’來說,似乎太簡單了些。

    其中唯一讓我佩服的是,犯人足夠狡詐,能瞅準大人物到來的當兒,利用當局的手将事件抹殺掉。

    ” 說完,我就像一個戳穿了别人把戲的調皮孩子一般,縮起脖子,倉皇逃走了。

    此刻,列車終于開始滑入新綠蔥茏的輕井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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