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這你又怎麼解釋。
難道也是跟絢夫人有什麼特殊約定嗎?”
“饒了我吧。
”吉田侖平垂頭喪氣地答道。
“我确實打開了絢夫人的文具箱,從中拿走了三十日元左右的現金和一疊IOU,可是,可是……”說到這兒,他猛地擡起頭來,臉上顯出拼死的表情,連從額頭上淌下來的汗都顧不得擦,“可是,絢夫人絕不是我殺的。
我沒有瞎說!聽到高野高喊‘殺人啦!’之後,我就從床上跳下來,跑到走廊上,然後進入絢夫人的房間,看到了她的屍體。
我心想,這可不得了了。
這時,公寓主人夫婦也來了,他們大吃一驚,說是要打電話報警,就跑下樓去了。
高野也說要給自己的報社打電話,叫我在那兒看着,說完他也下樓去了,就我一人留在房間裡。
我忽然看到衣櫃上的文具箱,我知道那裡面有現金,而我也正需要現金,所以就将它拿下來打開,翻了起來,一翻就翻出了IOU。
我想,絢夫人死了,我那個特殊的還款辦法也不管用了,要是被菲爾德拿到了這些借條,肯定會催我還錢的。
所以就想拿回去燒毀。
于是我就将這些借條和IOU一起塞進了懷裡,把文具盒放回原處,後來我就将IOU塞進了通風管。
除此之外,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說的都是真話,一句假話也沒有啊。
”
陳述完畢之後,吉田侖平的額頭和兩鬓都被汗水濕透了。
正好這時一名刑警進來報告,說是詹姆斯·菲爾德回來了。
巴谷課長就讓吉田侖平先退了下去。
六
巴谷課長為了讓自己休息一下,便點上香煙,在角落裡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可剛一坐下,剛才去調查指紋的那個警察就來向他彙報,說是沒有獲得滿意的結果。
短刀的柄上倒是有兩三個十分陳舊且不清晰的指紋,但那顯然不是行兇時留下的。
窗框上和門把手等處,也都沒有像樣的收獲。
緊接着法醫也來彙報。
雖說準确的報告還有待于屍體解剖,但關于性器官亢奮已經可以得出結論:是他人用手指撥弄的——這也隻是從受害人本人的手指并未弄髒這一點上得到的推測。
“看來,還是吉田侖平的嫌疑最大啊。
”倉石判事像是自言自語似的低聲說。
“根據前後的關系來推斷,能在高野信二離開的十分鐘内完成犯罪行為的,隻有吉田侖平。
”
矢島首席檢事也點頭說道:“嗯,估計他是在高野信二出去後立刻進入房間,然後開始玩牌,并伺機刺殺了絢夫人。
”
巴谷課長卻輕輕地搖了搖頭:“那麼将高野信二喊出去的流浪漢又是誰雇的呢?因為吉田侖平事實上沒離開他房間一步。
即便如高野所說,雇流浪漢将他喊出去是他朋友的惡作劇,吉田侖平的嫌疑也仍有不充分的地方,那就是——”
巴谷課長用手指敲了敲那一疊借條。
“吉田侖平所藏匿的這一疊借條中,并沒有他今晚寫的三十八貫的那張IOU。
當然了,在現場也沒發現那張。
”
也就是說,吉田侖平署名的那張票據不翼而飛了。
是誰?出于何種目的将其拿走了呢?
在刑警的引導下,詹姆斯·菲爾德走了進來。
看模樣,這是個四十來歲的金發男子,眼睛是棕色的,十分引人注目,還時不時地會像貓眼似的閃一下亮光。
總的來說,不像個壞人,日語盡管說得結結巴巴,但還是能夠清楚表達的。
他較為鎮靜地說道,自己剛從八番的酒吧“小姐”那兒回來,聽說絢夫人被人殺死了十分震驚。
然而,他在繼續往下說的時候,悲傷之情便漸漸地難以自抑,讓人感到他是深愛着受害人的。
“我是總公司在舊金山的KBD動物油脂公司的東方營銷總監。
負責當地與上海以及香港的業務,每年有春秋兩次,每次八周左右滞留在當地。
跟絢夫人認識,是去年春天裡的事情。
跟她商量之後,我們就在柏樹公寓裡租屋同居了。
我要說的是,我是真心愛她的。
”菲爾德掏出手絹來,輕輕地按了按鼻子。
“絢夫人原本就是個多情的女子,異乎尋常地喜歡性生活,因此老有些不幹不淨的男女關系,還時常在外面過夜。
可是,一來她以前就是幹那個的,二來我不在這裡的時間也比較長,所以我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正因為這樣,我們的關系總是不怎麼太平。
時不時地會爆發一些劇烈沖突。
有一次我甚至想先殺了她,然後自殺,就拿着手槍追着她跑,不過最終還是下不了手。
我想,她也知道我是不會真的殺她的。
這次,我在六周之前來到此地,因為世界經濟不景氣,我們公司的銷售也受到影響,總部下了命令,要縮短滞留時間,我打算就在這兩三天内去上海——”
就在這時,走廊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着,兩名刑警一左一右扭着木下濬一的胳膊走了進來。
“怎麼了?”巴谷課長問道。
木下濬一轉過蒼白、緊張的臉來,大聲叫喊道:“誤會!這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