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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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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一緻認可‘積極說’的。

    就結論而言,或許你們的想法與之并無二緻,可你們知道其中的所以然嗎?我們再換一個例子來說。

    如果出現了瘋狗又怎樣呢?你們或許會說,當然是将其打死了。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正當防衛’能成立嗎?更别說對于動物而言,原本就……” 聽到這時,藤次郎覺得站在自己右邊的一個家夥捅了自己一下。

    他覺得有點蹊跷,便将手伸進右邊的袖兜摸了一下,發現剛才買的敷島[日本明治時代的高檔國産香煙品牌。

    ]香煙沒有了。

    緊接着,他趕緊摸了一下用細帶套在脖子上,插在腰帶裡的錢包。

    還好,錢包還在。

    他稍稍放心了一點,回頭再去看那個家夥時,發現人早已無影無蹤。

    雖說僅被扒手摸去了一包香煙,但也令藤次郎覺得很不爽。

     他撇下那個仍在演說的“法學家”,邁開了步子。

    轉過池塘後,就走進了一家名叫某某館的電影院。

     找到座位坐下後,他開始邊看電影邊吃起雞蛋來。

    電影放的是一部外國的喜劇片。

    自一大早就悶悶不樂的心情,終于因為電影的魅力,漸漸地放松了。

    喜劇片放完後,緊接着又放了一部。

    而這部電影剛一播放,他立刻被吸引住了,這是一部犯罪片。

     故事展開的舞台是在法國,有一個壞蛋學者——解說員将其稱為博士——為了侵吞财産,企圖殺死某伯爵夫人。

    但那位所謂的伯爵夫人其實沒有老公。

    并且,為什麼伯爵夫人死了以後,其财産就落入博士懷中?這一點藤次郎也搞不太明白。

    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

    吸引他的是電影裡殺死伯爵夫人的方法。

    影片中還出現了一個英俊的小夥子,博士對那小夥子施展了催眠術。

    讓那小夥子根據其暗示,在半夜裡殺死自己的情人——伯爵夫人。

     銀幕上出現了一個鐘的特寫鏡頭,顯示的時間為兩點差五分。

     “事件發生的那天夜裡兩點鐘左右。

    他突然從床上立了起來。

    在夢中,他朝伯爵夫人的房間走去。

    從door(解說員将‘房門’說成door)的鎖孔裡望去……” 随着解說員的說明,電影的情節也進入了高潮。

    扮演在夢中走出自己房間的演員,演技高超,可他的行為與那解說員所說的略有出入。

    他來到伯爵夫人的寝室門口後并沒有透過鎖孔朝裡張望,而是“笃笃笃”地敲了敲門。

    伯爵夫人聽到情人的叫門聲後立刻就打開了房門,可那小夥子出其不意地撲上去将她給掐死了。

    這一段情節極為恐怖。

    藤次郎手裡緊緊攥着已經空了的裝雞蛋的袋子,看得出了神。

     之後,就是大偵探出場,大顯身手,最後真相大白,讓大家知道了真正的兇手是那個博士。

    博士知道警察正在追捕他後,開車逃跑,最後得知已無處可逃後,便自殺身亡了。

    那個小夥子獲得了赦免并成了百萬富翁。

    總之,後半段都是俗套,毫無新意。

    可是,藤次郎卻看得津津有味,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走出某某館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要是在平時,他還會走進另一家電影院,可今天他也不知是怎麼想的,一直走到了田原町才坐電車回家。

     上電車買車票的時候,藤次郎并未思考這張車票在法律上有何等意義。

    他的腦海裡所浮現的,還都是剛才電影裡的畫面,尤其是那個小夥子偷偷溜出房間的場景。

     等到電車行駛在四谷見附的時候,他腦袋裡轉悠着的就完全是别的事了。

     “有個瘋子揮刀砍來該怎麼辦?可以将他打死嗎?” 那個法律演說家的話,又屢屢在他心頭冒了出來。

     那天夜裡他回到住處後,就将以前訂閱的函授講義翻了出來,專心緻志地讀了起來。

    直到深更半夜,講義上有幾行字一直印在他的腦海裡,久久不肯退去。

    其内容是: 面對不正當的侵害,正當防衛是必需的。

    而所謂“不正當侵害”是指該“侵害”乃為法律所不允許之行為。

    因此,隻要客觀上構成“不正當侵害”便足夠了。

    針對不負刑事責任者的行為或無意的過失行為,正當防衛也能成立。

    
從第二天起,藤次郎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殺人計劃的制訂中去了。

    前一天,他自言自語地說“來個了斷”的時候,其實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然而,應該說犯罪的種子已經在他的心裡發芽了。

     藤次郎确實為人耿直且作風正派,但不幸的是我們并不能因此而說他不會成為一名罪犯。

    基于同樣的道理,我們也不能因為他多少懂一些法律,而說他絕不會犯罪。

     而最為不幸的是,藤次郎還天真地抱着一線希望:隻要要之助消失了,美代子就會與他重歸于好。

     因此,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殺死要之助”“如何逃避法律的懲罰”,他覺得隻要這兩方面成功了,那麼他對于美代子的愛戀也就成功了。

     “偶然”兩字給了他某種奇妙的暗示。

     據他所知,針對不負刑事責任者之行為的正當防衛也是成立的。

    并且,據他所知,要之助患有嚴重的夢遊症。

    而夢遊症患者在夢中犯罪當然也是極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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