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群策群力,為我提供擔保,讓我獲得了衛隊上尉的委任書。
我父親收到消息時激動過度,身體出現了狀況。
幸好他很快就恢複了,從此,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替我安排行程的事。
他想讓我從海上繞行,由加的斯進入西班牙。
在那裡,我要先去拜見一下省部隊的指揮官堂恩裡克·德·薩,在幫我赢取功名的人當中,他出的力最多。
驿站的馬車已停在城堡的院子裡,我父親在這最後關頭将我帶進他的房間,把門關上,然後對我說道:“我親愛的阿方索,我要向你透露一個我父親告訴我的秘密,等你有了兒子,到他配得上聽的時候,你再告訴他。
”
我本以為這無非說的是藏在某處的家傳秘寶,便當即答道,金錢在我眼裡,從來隻是一種可以扶貧濟困的工具。
但我父親回答說:“不,我親愛的阿方索,我要說的既不是金子,也不是銀子。
我想教你一招劍法秘訣,學會這一招,你就可以一邊避開攻擊,一邊從側面刺出緻命一劍,這樣你就有把握每戰必勝。
”
說完他拿起兩把花劍,向我展示了他所說的劍法。
他随後為我祈福,将我送上馬車。
我再一次親吻母親的手,離家出發了。
我一路沿驿站路線來到弗利辛恩[2],在那裡找了條船奔赴加的斯。
堂恩裡克·德·薩熱情接待了我,視我如同己出。
他為我配置了一些随身裝備,并派兩個仆人陪我上路。
一個叫洛佩斯,另一個叫莫斯基托。
我從加的斯出發,一路經塞維利亞、科爾多瓦來到安杜哈爾。
在那裡,我踏上了通向莫雷納山區的這條路。
路過“栓皮栎”飲水槽的時候,我很不幸與我的兩位仆人走散了。
不過,我當天趕到克馬達店家。
最後,在昨天晚上,我來到了您隐修的住所。
“我親愛的孩子,”隐修士對我說道,“您的故事讓我很感興趣,您願意把您的人生經曆說給我聽,我非常感謝。
我現在已經非常清楚,您所受的教育深深影響了您,恐懼對您來說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情感。
但既然您在克馬達店家過了夜,那麼我很有理由擔心,您是否也被那兩個吊死鬼糾纏過,将來的命運是否也會和那個魔鬼附身的人一樣凄慘。
”
“我的神父,”我向隐修士說道,“帕切科大人的故事讓我昨夜沉思良久。
盡管他被魔鬼附了身,但他仍然是位紳士。
既然如此,恪守真理、追求真相這樣的事,他自然有能力去做。
我們城堡裡的神父伊尼戈·貝萊斯曾對我說,在教會成立伊始的那幾個世紀裡,有一些被魔鬼附身的人的案例,但如今早已不複存在,他的這個說法對我來說更值得尊重。
更何況我父親曾給我立下規矩,所有與我們宗教相關的事,都應該信任伊尼戈的說法。
”
“但是,”隐修士說道,“難道您沒有看到那個魔鬼附身的人的可怕模樣嗎?您沒有看到魔鬼是怎麼把他弄瞎的嗎?”
我回答他說:“我的神父,帕切科大人完全可能是在另一種情況下失去了他的一隻眼睛。
再說,不論什麼事情,我都會信任知識比我更多的人。
對于我來說,我要做的事,就是不畏懼幽靈,也不畏懼吸血鬼。
不過,假如您願意給我某件聖物,保護我免受幽靈或吸血鬼的侵犯,我向您保證,我會懷着虔誠和崇敬之心将它戴在身上。
”
我這種略顯天真的說話方式似乎讓隐修士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對我說道:“我親愛的孩子,我能看出,您的信仰還是很虔誠的,但我擔心您的虔誠能不能持久。
您通過您的母親獲得了戈梅萊斯家族的血統,但您母親的這些親戚都是新皈依基督教的信徒。
我還聽說,他們當中有些人甚至内心信仰的是伊斯蘭教。
假如有人給您一大筆财富,并以此為條件讓您改宗,您會不會接受?”
“不,絕對不會,”我回答說,“我認為,放棄自己的宗教跟放棄自己的祖國一樣,都是讓人榮譽掃地、身敗名裂的事。
”
聽到我這句話,隐修士似乎又露出了笑意,他對我說道:“我很難過地看到,您的美德是以一種過度誇張的榮譽感為根基的。
我提醒您,您将要看到的馬德裡,已不再像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