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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賽人首領的故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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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被打斷的時候,我正向諸位講到,我姨媽達拉諾薩來告訴我們,隆澤托帶着女扮男裝的小埃爾維拉一起私奔了,這條消息讓我們錯愕不已。德·托雷斯姨媽一下子失去外甥女和兒子兩位親人,深深陷入外人難以想象的悲痛之中。而我覺得自己被埃爾維拉抛棄了,現在隻能代她把總督夫人做到底,否則的話,就必須接受一頓我擔心會讓人生不如死的懲罰。我滿腦子都在想我要面對的殘酷結局,就在此時,管家來告訴我,到了趕路的時間了,他向我伸出胳膊,準備挽着我下樓梯出門。我突然産生了一種強烈的信念,我覺得,必須要讓自己做個以假亂真的總督夫人,于是,不由自主地,我擡起頭,挺起胸,帶着莊重而謙和的神态,握住管家的胳膊走起來。我的兩位姨媽盡管心情依然悲痛,但看到這一幕都不禁露出笑容。

    這一天,總督并沒有在我的馱轎前後護衛。我們到了托爾克馬達才遇見他,他在一家客棧門前等候我們。我前一天傳情表意的舉動讓他膽子大了許多。他指給我看他藏在懷裡的那隻手套,然後伸手示意要牽我下轎,他緊緊攥了一會兒我的手,接着還親吻了一下。看到自己被一位總督大人如此厚待,我不禁産生一種奇怪的享受感。但敬愛的表示過後,迎接我的極可能是一頓無情的鞭笞,一想到這一點,我就驚慌不定,始終難以安心。

    我們在為女士準備的廂房裡稍事休息後,便有人禀告午飯已經備好。我們基本按照昨天的坐法各自落座。上第一輪菜時房間裡鴉雀無聲。直到開始上第二輪菜,總督才看着達拉諾薩夫人,對她說道:“夫人,您外甥和那個拉騾子的小無賴,他們跟您胡鬧的事,我已經聽說了。要是換成在墨西哥,用不了一會兒我就能抓住他們,不過,我還是下令讓人找他們去了。等把他們找回來,您外甥要當衆在德亞底安修會的院子裡接受鞭刑,那個小騾夫,他要去服一段時間苦役。”

    聽到苦役這個詞,再加上對兒子的思念,德·托雷斯夫人頓時暈了過去;而我聽說自己可能要在德亞底安修會的院子裡接受鞭刑懲罰,也驚得從椅子上摔下來。

    總督連忙用最貼心的方式向我提供幫助,我稍稍定下了神。在這頓飯剩下的時間裡,我的舉止一直相當得體。等吃完飯大家紛紛離席後,總督并沒有送我回房間,而是帶着我和我的兩位姨媽來到客棧對面的樹叢前,他讓人給我們搬來椅子,讓我們坐下,接着對我們說道:“女士們!大家都看到,今天我的言行明顯有些粗暴生硬,也讓你們産生了一些不安的反應,這我都心知肚明。我這樣的言行方式是我在以往各種工作中逐漸積累形成的。我也就此進行了一番思考,我覺得,你們對我的認識隻是浮光掠影式的,你們隻知道我一生中的幾個小片段,但并不清楚在這幾個片段背後有怎樣的前因後果。因此我認為,你們肯定想聽一聽我的故事,而我也應該把自己的故事說給你們聽。我希望,你們在對我有更多的了解後,至少不會再像今天我見到的那樣,對我如此畏懼。”

    這番話說完,總督就靜靜地等着我們的回答。我們紛紛表示,非常希望對他有更為深入的了解。他對我們的這份願望表達了感謝,然後便如此這般地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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