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有些歌曲甚至翻譯成人類的語言。
但我們并沒有作出任何的歌謠,單單是在寂寞時吟唱她們美麗的名字就已足夠。
我們相信終有一天會再度和她們相遇,或許可以找到一個地方和她們斯守終老,但我們有預感,隻有可能在我們都失去一切的時候才會完成這個夢想。
或許這個末日已經快要到來了,因為若是古代的索倫摧毀了樹妻的花園,現在的魔王恐怕會讓所有的樹木枯死。
有一首精靈歌,就是描述我剛剛所叙述的故事,至少就我所知是這樣的,曾經一度這首歌傳唱于大河上下遊。
别搞錯了,這不是樹人的歌曲;如果要用樹人語來唱,這會是很長的一首歌!不過,我們每個樹人都記下這首歌,偶爾會輕輕地哼唱。
翻成你們的語言是這樣的:
樹人:
當春天吹開山毛榉的嫩葉,
樹汁滿溢時;
當光芒照在野林的小溪中,
風吹溪畔時;
當步伐輕快,呼吸深沉,
山風冷冽時;
快回到我身邊!快回到我身邊,
贊頌我的國度美麗如詩!
樹妻:
當春日來到草場上,
玉米結實累累時;
當花朵像未融初雪罩在蘭花樹梢時;
當陣雨和陽光籠罩大地
空氣中充滿芬芳時;
我會留在這裡,不會來到你的地方,
因為我的國度美麗如詩。
樹人:
當夏天落入世間,
籠罩在黃金色的什後時,
在沉睡的葉下樹木的美夢
緩緩成真實;
當林地翠綠清涼,
西風吹拂時,
快回到我身邊!快回到我身邊,
贊頌我的領地永不侵蝕!
樹妻:
當夏焰暖和樹梢的水果
烤熟了野莓時;
當稻草金黃,玉米穗潔白,
村中收成滿滿時;
當蜂蜜滿溢,蘋果成熟,
西風吹拂時,
我将在陽光下流連,因我的土地
累累結實!
樹人:
當冬日到來,冷風飛舞
山丘和樹林也低伏時;
當樹木倒下,無星的夜晚
取代了無陽的白晝時;
當吹起緻命的東風,
下起苦雨時;
我将尋找你,呼喚你;我将不再
讓你迷失!
樹妻:
當冬日到來,歌唱結束;
黑暗終于落下時;
當樹枝斷裂,光明
和勞動的時節已過去時;
我将尋找你,等待你,直到
我們重逢的那時:
我們将攜手共淋苦雨!
樹人與樹妻合:
我們将一同踏上
前往西方的道路。
在那遙遠的彼方将會找到
我倆可安息的大陸。
樹胡的歌唱完了。
“這首歌就是這樣的,”他說:“當然,原來是精靈語,因此輕松、快速,很快就結束了,我覺得這首歌很凄美。
但是樹人如果有時間,可能還有更多意見想表達!不過,現在我得站起來,好好睡一覺了。
你們要站在那邊睡?”
“我們通常要躺下來才能睡的,”梅裡說:“在這邊應該就可以了。
”
“躺下來睡覺!”樹胡重複道:“當然羅,我都忘記了,嗯,呼姆,我的記性真是有點糟糕。
剛剛唱的歌讓我滿腦子都是過去的回憶,幾乎以為我在和年輕的樹人講話呢。
啊,你們就躺在這邊吧,我要站在雨裡面睡覺了。
晚安!”
梅裡和皮聘爬上床,蜷縮在柔軟的苔藓和幹草上。
這張床有種新鮮的味道,而且還十分地溫暖。
四周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下來,樹木的光線也跟着消失;但他們依舊可以看見樹胡站在房間外,手舉到頭上,動也不動地站着。
天空中星光閃燦,照亮那些灑在他身上的雨滴。
哈比人們傾聽着這讓人心安的滴水聲,最後終于睡着了。
※※※
兩人一醒過來,就發現陽光正照耀在這巨大的洞穴中,灑滿了一地的金黃。
頭上可以看見稀疏的雲朵,順着東風飄移。
樹胡并不在附近,但是,當梅裡和皮聘正在石盆旁盥洗的時候,他們聽見樹胡滿嘴哼唱着走了進來。
“呼,呵!早安哪,梅裡和皮聘!”發現他們起床之後,樹胡以低沉的聲音問好:“你們睡得可還真久,我從早上到現在都已經走了幾百步了。
我們先喝一杯,然後去參加樹人會議。
”
他又幫兩人倒了滿滿一碗的飲料,但這次是從不同的大甕中舀出來的。
那味道也和前碗的不同,感覺起來更醇厚、更讓人飽足,比較像食物。
當哈比人坐在床邊喝着飲料,邊嚼着小塊的精靈幹糧時(這是因為他們覺得早餐一定要吃點什麼,而不是因為他們肚子餓),樹胡就在站在一旁,用樹人語、精靈語和一些奇怪的語言喃喃自語,看着澄藍的天空。
“樹人會議在哪裡?”皮聘大膽問道。
“呼?呃?樹人會議?”樹胡轉過身說:“樹人會議不是地方,而是樹人集合的會議,這可是很少發生的事情喔,但我已經說服很多樹人,讓他們答應前來。
我們集會的地方和以往一樣,是人類叫作德丁哥的地方。
它在這裡的南方,我們必須在中午前趕到。
”
不久之後,他們便出發了。
像昨天一樣,樹胡抱着這兩個哈比人。
在洞穴的入口處,他往右邊轉,一腳跨過了泉水,沿着樹木稀少的邊坡往南邊走。
一路上哈比人們看見了許多叢的桦木和花楸,後方則是黑色高聳的針葉林。
很快的,樹胡就轉了個方向,一頭沖進濃密的森林裡。
這裡的樹木更大、更高,是哈比人所見過最濃密的森林。
一開始,他們依舊感覺到像初進法貢森林時的氣悶擁擠,但這感覺很快就過去了。
樹胡并不和他們交談,他低沉的哼着曲調,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對于梅裡和皮聘來說,他口中所發出的似乎隻是哼哼、呼呼、嗯嗯的節拍聲,隻不過音符和曲調時常變更而已。
他們不時會聽見森林裡面傳來回應,可能是哼聲或是顫音,彷佛來自地面,或者是他們頭上的枝葉;不過,樹胡的動作絲毫沒有減緩,頭也沒有往兩邊看。
他們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皮聘試着想要計算樹人總共走了多少步,但最後在三千步左右就搞混了;正好在同一時間,樹胡也放慢了腳步。
突然間,他停了下來,把哈比人放下,把手卷成杯狀湊到嘴邊;然後他不知道是用吹還是用喊叫的方式,發出了巨大的轟轟聲,彷佛森林中獨有的震耳号角聲,餘韻還在森林間不停地回湯。
從很遠的地方也傳來了巨大的轟,轟,轟三聲,回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