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枯木火焰之湮滅,
或挽留大海彼方流逝的歲月?
這是一首洛汗國早已遺忘的詩歌,歌頌年少的伊歐有多麼高大、多麼俊美,他策馬自北方而來,他的座騎費勒羅夫,衆馬之王的四蹄仿佛乘風而起的四翼,人們在傍晚依舊會這樣歌頌自己豢養的馬匹。
”
在交談間,一行人已經越過這些沉默的墓丘,跟随着蜿蜒的小路來到了山丘之上,他們最後終于到了勁風吹拂的高牆和伊多拉斯的大門旁。
該處坐着許多披挂精亮鎖子甲的人,一看見他們靠近就立刻躍起,以長槍阻住了去路。
“陌生人停步!”他們用骠騎語大喊,要求來客表明身份和來意。
他們的眼中有着好奇,卻沒有多少的友善之意,全部的人都陰郁地看着甘道夫。
“我很了解你們的語言,”他用同樣的語言回答道。
“但一般的陌生人卻極少做得到這一點。
既然如此,如果你們想要獲得答案,為什麼不照着慣例用西方的通用語提問呢?”
“吾王希優頓下令,除非是我國的盟友,了解我族的語言,否則不得進入此門!”一名守衛回答:“在這戰火逼近的關鍵時刻,除了我們的同胞,以及來自蒙登堡和剛铎的人之外,我們不歡迎其它的人。
你們穿着奇怪的衣服,大膽地從平原上過來,卻又騎着類似我族的駿馬,你們究竟是誰?我們已經留心觀察你們很久了。
我們從來沒看過這麼奇怪的騎士,更沒看過這匹超凡脫俗的神駒。
除非我們的雙眼被法術蒙蔽,否則它一定擁有馬中之王的血統。
表明你的身份,你究竟是薩魯曼派來的巫師,還是他的魔法所創造的幻影?快點說!”
“我們不是什麼幻影,”亞拉岡說:“你的眼睛也沒看錯。
承載我們的确是貴國的駿馬,我猜你在開口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馬賊是不可能光明正大騎向馬廄的。
這是哈蘇風和阿羅德,是骠騎軍團第三元帥伊歐墨在兩天前慷慨借給我們的。
我們遵守承諾,将這兩匹馬帶回來了。
伊歐墨是否已經回來,告訴過你們,我們即将前來的消息?”
守衛的眼中掠過一絲掙紮:“有關于伊歐墨的消息無可奉告!”他回答:“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毫無疑問,希優頓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或許有人已經預料到你們的出現。
就在兩天之前,巧言大人來我們這邊轉告了希優頓王不準陌生人通過此門的命令。
”
“巧言?”甘道夫用銳利的眼光看着守衛:“不要再說了!我的任務和巧言沒有關系,我要晉見的是骠騎王本人。
時間緊迫。
你可以通知王上我們已經到了嗎?”他帽檐下的雙眼,在瞪視着眼前的守衛時精光閃爍。
“好的,我會的,”對方緩緩地回答:“但我該以什麼名号通知吾王呢?你外表看起來老态龍鐘,疲倦不已,但我覺得你在這層僞裝下其實是精明幹練的。
”
“你看得很清楚,也很會說話,”巫師說:“我就是甘道夫,我回來了。
你看!我也帶回來一匹駿馬。
這是神駒影疾,隻有我能夠馴服它;在我身邊的是流着皇族血統的亞拉岡,他的目的地正是蒙登堡;旁邊的兩位則是精靈勒苟拉斯和矮人金靂,是我們的同伴。
快去求見你的主人,告訴他我們正在門口等候,想要和他談談,希望他能夠準許我們進入他的宮殿。
”
“你給的名号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我會将它們呈報給吾主,詢問他的看法。
”那名守衛說:“請在此稍後,我會将他的指示轉告給諸位。
别抱太高的期望!這是黑暗的年代。
”他飛快地離開,讓同僚們看守着這群陌生人。
不久之後他回來了。
“跟我來!”他說:“希優頓準許各位進入,但你們所攜帶的任何武器,即使隻是手杖,都必須留在門口。
他們會幫諸位保管的。
”
黑色的大門随即打開,一行人跟在帶路人之後排成一列走了進去,眼前是一道寬廣的大路,鋪滿了鵝卵石,一路通往山丘上,還夾雜着許多精心設計的階梯。
他們經過了許多木造的房屋和暗色的門扉,在道路旁有一條泉水潺潺流過的渠道,最後,他們終于來到了山丘頂端。
在那裡的一塊綠色平地上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平台,從那之下有一道泉水從馬頭的雕塑口中噴出,流入一個寬廣的池子裡,最後再流入底下的渠道。
在綠色的草地之上有一道高大寬廣的石階,在最高階的左右兩邊有兩個石雕的寶座,四周還坐着其它的守衛,他們将寶劍出鞘,放在膝蓋上。
他們的金發綁成細辮,垂在肩膀上;陽光照在他們綠色的盾牌上閃閃生光,他們的胸甲擦拭打磨得如同鏡面一樣光滑,當他們站起來的時候,也比常人要高出許多。
“眼前就是宮殿了,”帶路人說:“我必須回去值勤了,再會!願骠騎王善待諸位!”
他轉過身飛快地離開,其它人在那些守衛的打量之下開始一階階往上爬。
守衛們一言不發地站着,直到甘道夫踏上最後一階為止。
在同一時間,他們用清朗的聲音以本國的語言問好。
“停步,遠道而來的旅人!”他們說,并且将劍柄轉向來客以示和平之意。
綠色的寶石在陽光下閃耀着。
其中一名守衛走向前,以通用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