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賓斯基稍微地眯起眼晴,斜睨着這位年輕的副官,也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可是,羅嚴克拉姆公爵并未采取任何手段來阻止挾持皇帝這項行動,這不就應該是博爾德克對羅嚴克拉姆公爵的交涉有着相當程度的效果嗎?”“就表面上來看,的确是如此,不過事實上卻是博爾德克事務官故意将客觀與主觀條件加以改變,刻意制造出對自己較為有利的報告。
”“你的意思是說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是博爾德克?”“恐怕是的。
”
雖然并不算是很明顯的惡意中傷,魯伯特·蓋塞林格在傳達對博爾德克不利的情報時,并未感到任何猶豫。
以互為競争者的角度看來,對于這個将來有可能擋在他前面的男子,理所當然應該要用盡所有可能的方法,以便使他由舞台的中央消失。
至于博爾德克這一方,也是毫無疑問地把他視為新興的競争者,正用心地策劃着如何對付他。
魯伯特·蓋塞林格自然不會甘于保持紳士的風範,而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應羅嚴克拉姆公爵萊因哈特召見時顯得自信滿滿的博爾德克,回到事務官辦公室之後,據說卻是非常地無精打采如喪家之犬。
令人很容易便可以想像到他與羅嚴克拉姆公爵之間的交涉結果必然是與其原先的預期相違背。
其原因應該在于低估了羅嚴克拉姆公爵的交涉談判能力,因為事實上,在現在這個階段根本就沒有必要和羅嚴克拉姆公爵進行談判。
他原先的用意或許是為了讓挾持皇帝的行動更為容易進行,同時誇示費沙的實力,以便為自己制造有利的立場吧!不過結果卻是判斷錯誤,不但整件事的時機沒抓對,而且又大過于賣弄小把戲了。
比較好的作法應該是在皇帝到達費沙的時候,再通知羅嚴克拉姆公爵有關皇帝的所在,然後由費沙出面和他交涉。
而博爾德克卻妄想對方從頭到尾都依照他所希望的方式,讓對方來配合自己的安排行事,這是一個不能忽視的過失。
不過,要是博爾德克果真逼于情勢,而将費沙回廊的通行權承諾給羅嚴克拉姆公爵的話,那麼以魯伯特的立場來講,也不能隻是一味地把它視為競争對手的過失而暗自竊喜。
雖然說為了确保對方相信費沙的誠意,讓羅嚴克拉姆公爵握有軍事上的霸權,始早是應該要将費沙回廊的通行權讓出來,但是在時機上面不但要慎重地選擇,而且還得讓對方付出相對的代價,沒有必要提早促銷或廉價叫賣。
魯伯特的想法是,隻有當羅嚴克拉姆公爵在伊謝爾倫回廊遭受到重大的挫折之後,“費沙回廊通行權”這個餌才能充分的達到誘惑效果。
如果要賣人情以強化我方立場的話,最好的時機莫過于是在對方陷于窘境時才對之伸出救援的手。
相反地,如果是在對方一帆風順之時,卻刻意地要賣弄人情與之親近的話,是沒有道理會受到歡迎的。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如果隻是冷笑地不加理會的話倒還好。
但如果相反地還被人看穿企圖的話,那麼不就等于為将來種下禍根了嗎?“博爾德克事務官的失策如果隻是限于他個人的話就無所謂,不過要是與費沙整體的利益相關聯的話,那麼可能就會有大問題産生了。
特别對手是羅嚴克拉姆公爵的時候,将來的發展不禁使人擔心。
”“眼前還不能夠判斷是否真有失策之處,總之先不要輕舉妄動,因為皇帝本身也根本還未到費沙。
”“不過……”
魯伯特還想要提出反對的意見,但是卻打住了。
如果被看出他正對競争者的失策心中暗自歡喜的話,對他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反正遲早都會知道博爾德克是否真有失策之處,眼前沒有必要多加強調。
況且-魯伯特在内心偷偷竊笑,如果博爾德克事務官真有失策之處而連累自治領主魯賓斯基下台的話,這無異是魯伯特所期待的。
因為如果費沙回廊果真讓渡給帝國軍的話,無疑地必定會導緻信仰費沙之自主與中立地位的多數市民的驚愕及憤怒。
到那個時候,“費沙的黑狐”要如何善後呢?借用帝國軍的武力加以鎮壓嗎?還是依靠地球教的信仰使人民冷靜呢?或者是憑着他本身的聲望和政略來使之平息?不管如何,這樣的舉動将使得費沙一個世紀以來的曆史産生地殼變動般的動搖,而造成絕大的副作用,這是可以肯定的。
整件事情的演變看來會愈來愈有趣。
由自治領主府退出之後,魯伯特·蓋塞林格前往距離首都約半天行程遠的伊斯邁爾地區,拜訪了亡命貴族瑞姆夏德伯爵。
得知蘭斯貝爾克伯爵等人已成功地将皇帝“救出敵人魔掌”的消息,當然使得他欣喜若狂。
“奧丁大神庇佑!到底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正義存在的!”
魯伯特極力忍住笑意附和了一番後,瑞姆夏德交代身旁的執事,命其準備八二年份的白酒以示慶祝。
魯伯特對此表示由衷的謝意,并且一再叮咐在自由行星同盟承諾允許皇帝亡命至同盟内之前,務必使這件事保持極度的機密。
亡命貴族連連點頭表示認可之後,兩人轉入其他話題。
“我已倉促地拟定了将來流亡政府閣僚人員的名單。
由于隻是應急之用,所以還有許多不甚完備之處。
”“這真是辦事神速啊!”
雖然說是應急之用,想必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