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利(注:事實上是因為楊的上司林奇少将見到帝國軍突然兵臨城下,方寸大亂下遂打算獨個逃亡而把民衆當成是負累,所以把這個重擔推給他認為毫無用處的楊.)。
菲列特利加不禁對那個無可依賴,一味搔着頭的二一歲中尉心生同情,于是特意為他做三明治、泡咖啡。
當人們戰戰兢兢地問中尉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時,中尉總是“嗯嗯啊啊”地不做正面回答,使得逃難的人們更是感到不安和不信任。
“畢竟中尉是拼了命在做呀!什麼事都沒做的人沒有資格說三道四的!”
怒氣沖沖為楊辯護的菲列特利加或許是楊當時唯一的同志。
但是,當楊奇迹似地成功帶領人民逃離了戰區,被恭奉為英雄之後,可不是這樣了。
“在他默默無聞的時候,我就相信他的才能了”就有不少這種大言不慚的人四處宣揚,而菲列特利加則冷眼看着這些牆頭草,當她和母親回到首都之後,和父親德懷特見了面,同時便忙着照顧母親的病體,并且積極準備參加軍官學校的入學考試。
而父親一直認為女兒從軍的志願是受自己的影響……。
過去的菲列特利加隻能在極細微之處幫助楊。
而現在,她的能力和立場更明顯地強化了,如果沒有了她,楊處理事務的能力就會減半。
菲列特利加對自己擴大了存在意義感到欣喜萬分,但是,這是她個人的想法,所以兼具美貌及能力的副官從不對外透露半點口風。
楊把華爾特·馮·先寇布叫了回來,是因為這個以豪放、伶牙俐齒聞名的防禦指揮官剛才在會議中似乎還有些話沒說,先寇布一邊摸着那削尖的下巴,一邊無所畏懼地看着楊開口說道:“我隻是這樣想,當政府那些首腦們知道海尼森已不安全時,他們會怎麼做呢?結果,我得到的解答是這樣的,他們是不是會棄所有市民于不顧,隻帶着眷屬逃離海尼森,來到這易守難攻的伊謝爾倫要塞?……”
楊沒有回答,連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因為不想回答或者是答不出來?楊向來對自由行星同盟現政府中濫用政治權力的高官們感到憤怒和失望,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否定同盟政治體制中的民主主義成份;相反的,他是對那些敗壞民主主義精神的無恥權力者們感到生氣。
然而,以目前他所處的立場來看,他必須抑制自己作這方面的評論。
“這些負有保護市民的義務,卻忘了自己的責任隻一味想到自己安全的家夥理應得到報應。
我看當他們逃過來時就将他們一網打盡,交給羅嚴克拉姆公爵也行,責之以背叛市民之罪也成。
然後,你就可以名符其實地立于衆人之上。
‘伊謝爾倫共和國’未嘗不是個好名稱。
”
先寇布的說話裡面有多少真心是很難判斷的,不過,很明顯的是他在唆使楊掌握最高權力。
如果楊點點頭,或許他就會指揮手下的“薔薇騎士”連隊去逮捕那些同盟高官。
楊終于開了口,不過,當然是避免直接的回答。
“對我而言,政治權力就猶如下水道陰溝裡的廢物一樣,總要有人處理的,如果不這樣做,就會造成社會上的混亂。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窩在裡面負責處理的人身上必定也會沾上揮不去的腐臭味,我對此是避之惟恐不及呀!”“總有些人是避都避不過的。
而且相反的,趨之若骛的人也不少。
現在說起來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因為您并不是因興趣而成為軍人的。
”“我并不認為軍人的延長線上一定有獨裁者存在。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還真想早一天從這種痛苦的行業中抽身呢!”“支持獨裁者的是民衆,反抗獨裁尋求解放和自由的也是民衆。
我由帝國亡命至此也将近三○年了,然而,我卻始終有一個疑問是怎麼也解不開的,那就是,假如多數的民衆渴望獨裁而不是民主的話,又該如何整合那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呢?”
楊在聳起肩膀的同時搔了搔頭,似乎在表示他也不知道。
先寇布發現年輕的司令官不僅奇妙而且聰明機靈。
看來那原不是他有意識的動作。
“這個疑問大概是任何人都無法解答的吧?不過……”
楊一邊想着一邊說道。
“人類發現火種距今已有一○○萬年,而近代民主主義的誕生卻還不到二○○○年。
我想,要找出結論來還嫌太早了些。
”
衆所周知,楊的志願是成為一個曆史學者,但是,先寇布覺得他現在的說詞反而像是個地質學者。
“先别說這個……”
楊轉開了話題。
“目前先料理好當前的急務再說。
晚餐還沒準備好,先别讨論明天的早餐了。
”“說得也是,不過,如果因為晚餐的材料是由對方提供就讓給對方吃,那是不是太慷慨了?”“我們隻在必要時才借用必要的東西,現在既然不需要了,就隻好還給人家了。
”“如果再需要的時候呢?”“那就再借吧!這段時間就先寄放在帝國軍那邊了,雖然要不到利息是一件很可惜的事。
”“要塞或者妻子都不是這麼容易能借到的。
”
先寇布竟用了這麼一個不入流的比喻,使得黑發的青年司令官不由得苦笑不已。
“如果光明正大地拜托對方借我們,對方當然會拒絕啦!”“那麼隻有用欺騙的手段了。
”“對方是奧斯卡·馮·羅嚴塔爾,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