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無條件停戰。
在無數人蒼白的臉色褪盡之後,爆發的怒氣從巨大的沖擊造成的混亂中産生。
那正是同盟軍伸出手箝住帝國軍咽喉的時候,而當他們正要讓敵人斷氣的那一刹那,竟然被自己的人一手拉到牆角去。
“到底想幹什麼!海尼森的那幫家夥!”
這不是問話,而是語言化了的激情。
“政府首腦部門瘋了嗎?我們快打勝仗了!不,是打勝了!為什麼現在非得停戰不可?”
怒吼着把黑色扁帽用力慣在地上的是在彈指之間就可以拿下萊因哈特的旗艦伯倫希爾的亞典波羅。
在楊的旗艦休伯利安上,華爾特·馮·先寇布尖聲地對楊說道:“司令官!我有話要說!”
轉過頭來的楊輕輕地聳了聳肩。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所以什麼都不用說了。
”“如果您明白,就請允許我再确認一次!”
先寇布兩眼燃着熊熊烈火,指着主螢幕。
“請您别管政府的無理命令,下令全面攻擊。
如此一來,您就可以掌握三件事-掌握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公爵的性命、銀河系宇宙及未來的曆史!請您下決心吧!隻有您照這條路走下去,才能讓曆史走上正軌!”
他一閉上嘴,蘊含着一場風暴的沉默籠罩着整個休伯利安艦橋,每個人聽着彼此的呼吸聲,為自己高亢的心跳而戰悚。
先寇布說的都是他不得不說的話,幼年時被祖父母拉着手從帝國逃出來,長大後靠着自己的能力及功勳升到同盟軍中将,這個三五歲的高大男人在衆人的環視下,從樹枝上摘下了禁忌的果實。
然而,這顆禁忌的果實又是如何地甘美啊!那是勝利、霸權、光榮的甜美果汁和芳香的混合體,而且,不僅是楊本身,其他周圍的人也得以一嘗個中美味。
楊不說話.但是他的沉默有異于其他人的沉默。
菲列特利加·格林希爾認為他的沉默不像暴風雨,倒像和煦的初春暖陽,不過,可沒有人敢保證那是不是因為她對楊有過度的好感而引起的誤解。
但是輕輕推開沉默栅欄的楊所說的話卻使菲列特利加更加确信。
“……嗯,是有這條路可走。
可是,對我來說,這件衣服好像不太合我的身。
格林希爾少校,麻煩你傳令下去,全軍後退。
”
……控制了艾流塞拉星域的同盟軍補給、通訊基地,正要開始調回頭的渥佛根·米達麥亞是在五月二日接待到一個稀客。
一艘未經确認的航行體出現在米達麥亞艦隊的索敵網中,于是警戒部隊發出了這樣的信号-“停船,否則将受到攻擊!”而對方的回答卻是“我們是友軍,請求面見你們的司令官。
”“瑪林道夫小姐為什麼到這裡來……?”
在“疾風之狼”的注視下,踏上艦隊旗艦“人狼”的希爾德-希爾格爾·馮·瑪林道夫伯爵小姐-臉上帶着夾雜有肉體疲勞及精神活力的微笑和迎接的人打了招呼,她那暗色調的金色短發和男性化的服裝更加強了予人美貌少年的印象。
在這之前,希爾德半說服半強迫地向負責留守的高級長官借用了一艘快速巡航艦,偷偷地離開了幹達爾星系,前往巴米利恩星域的外圍部,然後在遠處觀看了開戰之初的戰況以及楊實施的大規模攻擊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急急趕到艾流塞拉星域。
要救萊因哈特,她是一兵一卒都沒有,因此,她隻有求助于能信賴得過的同志,她之所以不使用遠距離超光速通訊是因為正處于敵國領土内,恐有被竊聽的危險性。
米達麥亞把美麗的帝國宰相首席秘書官請進司令官室,要幼校學生送上咖啡之後,便仔細聽取她的來意。
“唔,這麼說來,就算現在趕到巴米利恩星域去也來不及了?”“嗯,即使是‘疾風之狼’的快腳也來不及救羅嚴克拉姆公爵了。
”
米達麥亞聽後露出微微的苦笑,但他很快收起短暫的笑容,問了理所當問的問題。
“那麼,您說該怎麼做?我猜測伯爵小姐己有腹案了吧?”
希爾德點點頭,開始說明。
今天是五月二日。
以現在的航程趕往巴米利恩星域,到那邊時也是四天後的事,也就是五月六日了,而且去的不光是一艘船,而是率領着大艦隊,要維持隊伍的完整和秩序,行程是絕對快不了的了。
但是,根據當時遠觀的戰況以及推測今後的演變,發現楊威利的攻勢非比尋常,萊因哈特失敗的可能性極為濃厚,照如此類推,當帝國的援軍在五月六日到達戰場時戰鬥也許已經分出勝負了,那時如果楊已經獲得勝利的話,再攻擊他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盡管如此,也不是完全無計可施,因為從這裡到同盟的首都-巴拉特星系的行星海尼森-要比前往巴米利恩要近得多,大緻算起來,應該可以早四八小時到達,所以,如果能立即快速調頭,直沖可能完全沒有防備的海尼森,逼使同盟政府投降,再讓他們命令楊停止戰鬥的話,就可以将萊因哈特從失敗的深淵裡拯救出來……。
這個時候,希爾德還不知道奈特哈爾·缪拉比預期中的日子早三天到達巴米利恩戰場。
“事實上,我也曾向羅嚴克拉姆公爵提過這個方案,但是被拒絕了。
他說,要在戰鬥中獲勝才有意義,這種價值觀雖然無可厚非,但是,如果不幸失敗的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