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已經離開了戰場,逃過帝國軍的眼睛消失不見了。
六○艘船中計有西巴、卡山德拉、尤利西斯等戰艦八艘、宇宙母艦四艘、巡航艦九艘、驅逐艦一五艘、武裝運輸輪二二艘、修護工作艦二艘。
事實上這些艦艇完全沒有損傷,但由于篡改了資料,這些艦艇名義上都已經在戰場上被完全破壞了。
搭乘其上的包括陸戰要員,戰鬥艇駕駛員總計一萬一八二○名,以林茲上校、舒奈德中校、波布蘭中校等人為幹部,當然他們在資料上都是戰死者。
第十章“皇帝萬歲!”
Ⅱ
帝國軍總旗艦伯倫希爾的内部裝潢充滿了莊重及優美的絕妙調和感,這是一種超越軍艦的機能性感覺,楊就像鄉巴佬進城一般率直地以感歎的眼光環視四周。
“……那就是楊威利?”
四周此起彼落細聲交談的聲浪沖進楊的耳中。
是不是很失望呢?楊不禁事不關己似地為他們惋惜。
他不是像萊因哈特那種風華絕代的美貌貴公子,也不像以前敗死在他手裡的卡爾·古斯達夫·坎普一般有着硬漢型的個人風格,也不是冷酷銳利的秀才型,當然也不是貧相外露的小農民類型。
依個人審美觀點的不同,他似乎還多少稱得上英俊-對菲列特利加·格林希爾來說就是,整體看來,或許說他像一個眼看着就可以爬上副教授寶座,卻由于政治能力遠較學識不足,以緻于隻能停留在講師職位的青年學者還比較恰當。
乍見之下有二七、八歲,本來是中等身材,但是由于這段時間連日的戰鬥,使得他顯得有些削瘦,雜亂的頭發從軍用扁帽下方露出來,怎麼看都不像軍人。
總之,他的外表絕不像他所締造的戰績一樣,予人那麼強烈的印象。
這時一個砂色頭發,砂色眼珠的高大青年軍官走上前來,對着楊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下官是奈特哈爾·缪拉。
得以一見同盟軍最高的智将楊元帥閣下,實乃下官之榮幸。
”“哪裡……彼此彼此……”
楊回了禮.也回了一句不怎麼上道的客氣話,當然他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缪拉對楊似乎有着一種無法對他抱持敗北感及敵對的印象,原本對楊的武功就充滿敬意的他,砂色的瞳孔深處閃着錯綜複雜的微笑。
“如果閣下和我們生在銀河系的同一邊,我一定要在您麾下學習用兵之道。
事與願違,真是遺憾。
”
楊也露出了自然而溫和的表情。
“不敢。
我也很希望你能生在我們這一邊,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能放心地躺在家中舒舒服服地睡覺了。
”
這不是客套,而是楊的真心話。
如果同盟軍中多幾個像缪拉這種有才能且又勇敢的艦隊指揮官,楊的辛勞應該是可以減輕一大半的。
缪拉笑了笑說:真是天不從人願呀!在缪拉的引領下,楊來到萊因哈特的房間。
門前站着一個有黃玉色瞳眸的青年軍官,默默地敬了禮之後,他打開了門讓客人進去。
這個人就是萊因哈特的親衛隊長奇斯裡上校。
于是,把脫下的黑色扁帽拿在一隻手上的楊威利,便和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直接面對面相會了,這也是這兩個宿敵一生中的頭一次會晤。
強大獨裁者的房間并不怎麼奢華,或許是因為房間的主人所具有的華麗特質掩蓋過了一切。
當金發的年輕人從對面的一個沙發上站起來時,楊不可思議地感覺到自己除了若有似無的音樂聲,竟聽不到其它一切聲音了,楊在伸手可及的距離内看見了這個獨占神話、曆史和美神寵愛于一身的年輕人,以黑色為基調,各處配上銀色點綴的帝國軍軍服從來沒有這麼美侖美奂地映現過在楊的眼中。
從瞬間失去自我的狀況中回到現實的楊,舉手行了一個禮,他這個動作使得前額上的豐沛黑發落了下來,将眼睛附近給遮住了。
他慌忙将頭發攏上去,盡可能端正地重新行了一個禮,萊因哈特也柔順地回之以禮,他的視線越過楊的肩膀,對奇斯裡點頭示意了一下。
門在楊的背後關上了,現在,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萊因哈特秀麗的嘴唇露出微笑的形狀。
“長久以來我就一直想見你一面。
好不容易,我的願望終于實現了。
”“不好意思。
”
又是一次不怎麼高明的回答。
他并不想和這個金發的年輕人在辯才上一較高下,他順着萊因哈特的邀請,坐到沙發上,重新戴上扁帽,他的頭發常常給予人有些雜亂的印象。
一個像是幼校學生模樣的少年打開門,送來了銀質的咖啡杯組,不久,香酵的熱氣便漂散在大理石桌上。
少年對主人投以憧憬的眼光,對客人則投以好奇的視線退了下去。
萊因哈特以流利的動作拿起杯子。
“我們有各種因緣。
三年前的亞斯提星域會戰,你還記得嗎?”“嗯,我接到閣下的通訊,上面說願健壯如故至再戰之日。
托你的福,雖然惡運頻繁,仍得以苟活至今。
”“當時我沒有接到你的回音。
”
萊因哈特笑了。
楊也受影響地笑了笑。
“非常抱歉。
”“我不是要跟你讨回這個債的……”
萊因哈特收起笑容,安靜地把杯子放回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