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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邱梅爾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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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好幾秒鐘。

    “沒有那個意思……至少在目前這個時候。

    其它必須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 言辭雖然和緩,但是言下所表現出的拒絕卻是比言辭本身更堅定一萬倍。

    瑪林道夫伯爵鞠躬行了一禮後即不再多說了。

    他原先的用意也隻是想在這個時候喚起年輕君主對于人類社會中結婚這一個成規的注意,但是這事畢竟不能勉強,現在隻要能夠知道皇帝的意願所在也就足夠了,如果硬是再加以強調的話,恐怕會使得性情激烈的皇帝發怒。

    善良的伯爵心中這麼暗自地思考着。

     瑪林道夫伯爵于是将話題一轉,說到他那個體弱多病剩下日子不多的侄子邱梅爾男爵認為如果能夠祈求皇帝莅臨他的宅邸,那将會是他畢生最大的榮幸。

    萊因哈特以不經意但是卻流露出無限優美的姿态将他金黃色的頭輕輕一歪,立即點點頭表示同意。

     瑪林道夫伯爵滿懷欣喜地退出了皇帝面前,但是卻立即面臨了接踵而來的質疑。

    在瑪林道夫伯爵谒見皇帝後兩個小時,就在例行的内閣會議即将召開之前,軍務尚書奧貝斯坦元帥便直接了當地問道:“我想知道國務尚書您提議皇帝結婚,不知道是基于什麼樣的想法呢?” 溫厚善良的國務尚書并未立即回答。

    因為這位有着兩隻義眼的軍務尚書就算不是一個心懷惡意的人,但卻不折不扣的是一個冷酷且不懂得情理的人,這一點瑪林道夫伯爵是知道的,或者說瑪林道夫伯爵心中是這麼想着。

    他于是極其用心地在他那雖沒有天才般的靈機一動,但卻也是經過整理的腦細胞當中,慎重地挑選着應對的詞句,以及應該面對此人的表情。

    “陛下今年二三歲,說起來非常年輕,我想也沒有必要急着趕快結婚。

    但是不管從哪一個角度而言,為了皇帝的繼承,陛下結婚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我想事先提名幾位皇後侯選人的話,應該也是好的吧!” 說到這裡,瑪林道夫伯爵感覺到軍務尚書的義眼仿佛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您說得沒錯。

    那麼,皇後的第一位候選人是國務尚書您的千金嗎?” 奧貝斯坦的口氣,就算不是毒針,也像是鑲着冰帶着雪似的,讓人聽了渾身不自在。

    瑪林道夫伯爵感覺到自己周遭的空氣仿佛早春季節的氣溫下降般地的寒冷。

    軍務尚書的話就算是開玩笑,已讓人覺得難以消受,若他真的就是這個意思,那麼更讓人承受不住。

    在一番匆忙的思考之後,伯爵決定用開玩笑的處理方式來應付。

    “哦,不,這個孩子太過于自作主張且一意孤行,不是一個可以靜靜地端坐在宮廷深處的貴夫人。

    我常常擔心這孩子雖然知道不少東西,可是會不會唯獨不知道她自己是一個女孩子呢?” 奧貝斯坦聽到這一番話并沒有笑,隻是低沉地說道:“國務尚書确實是一位有見識者。

    ” 他銳利的語鋒就此收住了,瑪林道夫伯爵也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

     回到家之後,父親将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希爾德靜靜聽了之後笑道:“軍務尚書是想警告我們父女不要想蒙騙陛下企圖壟斷國政吧。

    姑且不論他這樣的擔心是不是出自真心,總而言之,這大概就是他的想法。

    ”“真是毫無道理啊!” 其實伯爵本身并沒有打算要與奧貝斯坦這樣的人,在對于皇帝的政治影響力方面一争長短的霸氣與野心。

    而且假如将皇帝萊因哈特想成是女兒的丈夫,就不免要感到精神性的腸胃衰弱,但這并不是因為單純的誠惶誠恐之故。

     依瑪林道夫伯爵的想法,皇帝萊因哈特固然是一個偉大的天才人物,但是所謂的天才并不是說他在精神方面所擁有的精力很明顯地較一般人更為膨脹,正确的說法應該是,他在某些特定的領域内,确實擁有更多的精力與智慧,好比将一隻裝有水的杯子傾斜過來,水的容量沒有變,但是其中的一邊會變的更深,而相對的另一邊就變淺了。

    就像過去一則逸聞裡所說的,某個古代偉大的天文學者擡頭在仰望夜空研究星體運行的時候,竟然不慎掉到井裡面去,這一種“淺”在日常生活中随處可見,特别是在性愛的方面好像更有突出之處。

    “如果将色情狂與同性戀者從曆史與藝術當中逐出來的話,那麼人類的文明将不成立。

    ”“銀河帝國前史”的作者阿爾布雷希特·馮·布魯克納子爵曾經說過這麼一段話,而現在思想極合乎人倫常理的伯爵所操心的是,萊因哈特對于性愛的關心是不是太少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是很麻煩的。

    他希望女兒的丈夫是一個平凡善良.而且沒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需要隐瞞的男子。

    不過,這些考慮也是在女兒有打算要結婚的情況下才能成立的……。

    “不管怎麼樣,希爾德,我們雖然承蒙陛下的信賴和厚意,但是也不可以作出任何公私不分的舉動。

    畢竟所有誤解的根源都在于人與人之間。

    ” 瑪林道夫伯爵雖然也知道自己并不能給予這個聰明且充滿活力的女兒什麼了不起的心得感言,但還是禁不住流露出一位平凡父親的感情。

    “是,我明白。

    ” 為了當面讓慈祥的父親安心,希爾德如是回答道。

    但是事實上,确實有些地方是這個聰明的女兒也無法了解的,因為萊因哈特對于她的感情,以及她對于萊因哈特的感情,幾乎已到了無法分析的極點。

    雖然說彼此之間并沒有任何的憎恨或厭惡,但是在“不讨厭”與“喜歡”之間應該是還有一段相當大的距離的,而且在好感當中,也應該分有許多的層次與種類。

    或許嘗試着将非理性的事想以理性的态度來解釋就是她的、而且也是萊因哈特的缺點也說不定。

     這些姑且不論,希爾德立即能夠了解到的是,萊因哈特他是在什麼樣的心理下,會同意親臨毫無因緣可言的邱梅爾家族宅邸。

     對于皇帝-為最高權力者同時又是一個最有權威的人來說,最諷刺的事情莫過于連親臨臣下的宅邸時,都還得要考慮到政治方面的顧慮。

    曆代的許多皇帝甚至還為了在那些彼此對立的多位重臣當中,到底要先親臨誰的宅邸而傷透了他們平常也不怎麼使用的大腦。

    這許許多多的先例,對于萊因哈特來說或許是太可笑了。

     海因裡希·馮·邱梅爾男爵既不是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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