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軍上校休馬哈……及其他無數個專有名詞都被收進魯賓斯基的道具箱裡了。
連費沙地底下的支配者--地球教的幹部名字也是一樣。
“……對了。
”
對于魯賓斯基沒有立即回答一事,多米妮克不認為有什麼特殊的意義,然而,魯賓斯基的反應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費沙的黑狐”以隐藏了自己情緒的聲音說出了這句幾乎要震情婦耳膜的話。
“怎麼樣?多米妮克,要不要幫我生個孩子?”
在一瞬間的沉默之後,多米妮克爆出了一句逆耳的回答。
“然後再讓你殺了?對不起了。
”
即使這一句話化為一把看不見的刀子刺穿了魯賓斯基的胸口,他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
以前,他曾經殺了企圖篡奪他地位的魯伯特.蓋塞林格。
而那個青年就是魯賓斯基的親生子。
多米妮克是這個殺子事件的共犯。
費沙前自治領主以幹澀的眼神目送着留下灑遍名為“辛辣”香水味的情婦背影。
“……不是這樣的,多米妮克,是好讓我被樣啊!”
他的聲音低得無法傳到多米妮克的耳裡。
VII
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坐在冬薔薇園草地的一角,凝視着即将被傲慢的春天擊退的冬薔薇。
法倫海特、畢典菲爾特已經率領着麾下的艦隊朝着伊謝爾倫要塞方面前進了。
米達麥亞、羅嚴塔爾、缪拉、艾傑納等一級上将也都磨拳擦掌做着遠征軍出發前的準備。
他們的目标是縱橫舊同盟領地,突破伊謝爾倫回廊,再回到帝國本土。
不管是在構想或實行方面,這次的作戰可以說是除了萊因哈特以外,沒有能做得到的盛大行動。
“……或許我是受到詛咒而出生的。
”
皇帝低沉的聲音敲打着冬薔薇枯萎的花瓣,服侍在一旁的艾爾密.齊列聞言不禁露出了驚懼的樣子。
“我喜歡戰争多于和平。
隻有流血才能使我的人生染上色彩。
或許還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可是,那不是因為陛下希望統一宇宙的緣故嗎?”
艾爾密比當事人更顯熱心地強調。
“如果能夠統一自然就有和平。
如果陛下感到厭倦了,不是還有其他的銀河系可以去嗎?”
沒錯,統一就會帶來和平。
但是将來又會怎麼樣呢?他所散發的生命光輝必須有足以承接這種光芒的敵手存在才能顯出其華麗啊!難道就如這個憑着想像描繪出遠景的少年所說的,前往别的銀河接受挑戰嗎?
萊因哈特伸出了他那隻有畫家靠着想像力才能畫出來的極其優美的手,撫摸着少年的頭發。
“你是一個體貼的孩子,常常會為我着想。
我很想給那些會為我着想的人幸福的……”
很明顯的,萊因哈特這些話大半是對着自己說的,所以艾爾密也就沒有做任何回答,他隻是專注地凝視着充滿了憂郁氣氛的皇帝美麗的側臉。
一如往昔,萊因哈特不能相信自己可以給那些可以襯托他的愛情和熱力的人們任何幸福。
他甚至懷疑對他所愛的人來說,他竟然是一名兇神。
但是,他雖不曾忘記自己以前所立下的誓約,卻也沒有想過該去完成這些誓約的義務。
時序進入三月,從海尼森方面躲過帝國軍的巡邏潛入“解放回廊”的舊同盟軍艦艇和民間船數量大幅度地增加了。
當四月的腳步接近時,他們所發出的情報顯示戰争水位明顯地上升到危險的刻度。
皇帝宣誓要掃滅楊一黨,命令畢典菲爾特和法倫海特兩位一級上将做先頭部隊。
海尼森已成為帝國軍最大的軍事基地。
作戰的時機快速地成熟了。
察覺萊因哈特意圖的楊威利也脫去了怠惰的外衣,翻遍了他腦細胞的所有角落,全力拟定迎擊的作戰計劃。
想要以有利的形式實現他的構想,他就不能放棄軍事上的抵抗。
他的部下們也都充分發揮了“俠氣和醉狂”的精神,随着司令官的作戰計劃做布署。
巨大的伊謝爾倫要塞因為内部充滿了人力上的能量而達到飽和狀态尤裡安.敏茲事後甚至可以回想起這個賭上生命的“祭典騷動”的細節。
菲列特利加拭去目不轉睛地盯着作戰圖的楊額頭上所浮現的汗珠。
卡介倫則和數字繼續纏鬥着。
先寇布就像尋參加射擊比賽的騎士一樣把弄着他的裝甲服。
波布蘭忙着為重新編組而成的斯巴達尼恩各中隊挑選着酒名作為代号。
姆萊正經八百地整理着文件,費雪默默地檢查艦體,而有舒奈德随侍在一旁的梅爾卡茲則隻要他在一旁待着就可以穩定士兵們的情緒了。
亞典波羅一邊編組艦隊運動的模式,一邊不停地記下名為“革命戰争的回想”的筆記。
而第一次上陣的卡琳,也就是卡特羅捷.馮.克羅歇爾則滿臉振奮……。
就算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别離,以及有多嚴重的流血戰鬥等待着他們,對楊艦隊而言,伊謝爾倫要塞都是祭典的廣場。
充其量他們隻能滿身沖勁地、喧鬧地去享受這個隻有他們可以完成的祭典……。
宇宙曆八零零年,新帝國曆二年的三月,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和楊威利即将在從伊謝爾倫要塞到艾爾.法西爾星域的“解放回廊”地帶展開自從巴米利恩會戰以來第一次面對面的交戰。
他們自己都還沒有預測到這個戰役為他們兩人帶來了有生以來最大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