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才可能有勝利的機會吧,這是米達麥亞内心的想法,但是在勝利機會來臨之前,帝國軍卻不見得能夠維持應有的秩序,甚且還被強制要投入體力.萊因哈特、羅嚴塔爾、米達麥亞都明白如此的做法非常愚蠢,但是一旦被拖進回廊當中,那麼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帝國軍如果不間斷地繼續投入兵力,除了能夠強迫楊艦隊不停地作戰,累積疲勞和損傷之外,大概就沒有什麼好處了吧?
另一方面,米達麥亞指揮作戰的敏捷迅速和正确,也已經接近神乎其技了.他和他的密友羅嚴塔爾同樣對此次皇帝親征的戰略方面有些批判,不過一旦萊因哈特授意,他便會将自己的立場限定于戰術層次上的指揮官,将自己所有的智慧才能,全部集中在眼的戰場,以便确立優勢的地位.他讓以機動性為主的戰鬥集團和以火力為主的戰鬥集團,以每一千艘為單位,随時補充崩潰的戰線,另外使輸送船團和醫療船全面出動,讓已方的兵備補給站能有效率地結合在一起.
所以楊艦隊雖然得以保持優勢,但是帝國軍也并未因此而退走,甚且還頑強地維持艦隊秩序,這不禁讓楊感歎地說道.
“不愧是疾風之狼.他的用兵雖不炫耀神奇,但卻不是一般平庸的将領所能做到的.”
這樣的贊歎對此時的米達麥亞來說,或許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的.因為帝國軍盡管在兵力上遠勝于對方,但是卻受限于狹隘的戰場,失去了行動的自由,後方的兵力無法參與戰鬥,隻能在遠方隔着已方的戰鬥繼續觀看情勢.
“變成一群散兵了,真是難看哪!”
米達麥亞如此想着,一面感到焦慮,為自己無法符合用兵學的基本原理而感到羞恥.
五月六日,楊采用梅爾卡茲的策略,對帝國軍展開攻擊,楊本身、梅爾卡茲以及亞典波羅三個人輪番對帝國軍的左翼--範圍較窄的部分--予以痛擊.而且在帝國軍将主力注入左翼的時候,馬利諾所率領的分艦隊沖進了帝國軍的核心,這算是一種奇謀,不過卻也是正統派的用兵法之一種.正因為如此,成功的機率相當高,事實上已經眼看就要成功了.
“太好了,上!”
馬利諾用腳踏着地闆,大聲地喊道.
“用最華麗的葬禮來埋葬華麗的皇帝!”
說着說着,馬利諾激動起來,呼吸加速,他的艦隊以閃電順着避雷針落下的态勢與速度,對萊因哈特的旗艦發動攻擊.
斯坦梅茲一級上将注意到主君的危機.于是他将他部隊的艦艇盡量排成細長的陣勢,這雖然不見得對戰鬥有利,不過他原本的數量就比較多.為了要阻止猛進的馬利諾,他從左斜前方開始反擊.
受到敵軍在數量和态勢上的壓制,馬利諾的分艦隊朝左方像雪崩似的崩散.三十分鐘不到的交戰,馬利諾已經失去了麾下四成的兵力,艦隊的秩序也幾乎要全面潰散,此時緊急趕來救援的楊本隊及時化解了馬利諾的危機.
斯坦梅茲艦隊的監控員發出驚叫聲.
“敵方主力,以密集隊形突入!”
斯坦梅茲立即指示迎擊,但楊直屬部隊的炮火精密度是無與倫比的.斯坦梅茲艦隊頓時化成連綿數萬公裡的火球和爆炸的閃光.
此時楊本隊與梅爾卡茲的分隊無言地連結在一起形成兩翼,交互地痛擊斯坦梅茲的艦列,在這樣的痛擊之下,斯坦梅茲的艦隊以令人驚異的速度解體了.
爆炸之後随即産生火災,艦内籠罩在一片恐慌之中.火神的劍在艦橋上一閃而過,幕僚們被掃落到熱波的底處,設備和計量儀器全部都為熱浪所淹沒.就在這一片痛苦的慘叫聲快速轉換死亡的呻吟聲當中,斯坦梅茲的副官西貝爾中校透過一片血池、火海和彌漫的煙霧,尋找着司令官的蹤影.斯坦梅茲就在他的身邊,臉朝天地仰躺着.西貝爾吐出一口血塊,張開染成鮮紅的嘴.
“長官、長官您的左腳完全碎了.”
“……你的報告總是很正确.托你的福,至今全都是靠你的幫忙……”
斯坦梅茲臉上毫無笑容地回答着,純事務性地注視着自己已經喪失感覺的左半身.
“看來是沒救了,你的傷怎麼樣?”
他的并沒有得到回答,西貝爾中校趴在自己流出的鮮血所形成的血池當中,已經一動也不動了,他的血也因為地闆下的高熱正快速地在蒸發當中.斯坦梅茲又繼續叫着波連參謀長的名字,但同樣地沒有聽到回答.此時癱瘓的感覺繼續擴大到他的右半身,出血也緊随而至,黑夜已經降臨到視線範圍内,耳朵也被築起了一道無形的牆.提督低語着“格蕾茜”之後,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斯坦梅茲一級上将的旗艦被籠罩在一片紅色光彩中,影像映在羅嚴塔爾兩隻不同顔色的眼中,令他瞬間停止了呼吸,萊因哈特回過頭,看着統帥本部總長.他的半邊臉為螢幕所照射出來的光芒映照着,這位年輕的皇帝此時看起來仿佛是座用白磁和黑曜石所塑造的雕像.
“斯坦梅茲脫離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