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朗古有意的話,那麼他不也可以将自己當成犯人來對待嗎?
魯茲不得不對這個事件感到懷疑。
他心想,朗古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要将博爾德克犧牲掉,所以才故意捏造證據,将他誣陷于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不過,并沒有方法可以證明他的懷疑是正确的。
況且誣陷博爾德克會帶給朗古什麼好處呢?這時的魯茲當然不可能曉得魯賓斯基和朗古之間已經達成了秘密協商的事實。
盡管如此,魯茲之所以沒有忽視這件事情,乃是起源于他自己本身的一種不悅的恐怖感。
如果就連身為軍部泰鬥、而且是國家功臣的魯茲,都能讓朗古随心所欲地加以料理的話,那麼其他的人究竟該如何自處呢?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那麼我們這個帝國,就要成為一名酷吏所橫行霸道的地方了吧?這或許有點太小題大做也說不定,不過如果要除去毒草,應該要在它還是幼芽的時候予以摘除吧。
”
魯茲固然是一名馳騁沙場的名将,但并不擅長于情報戰和謀略戰。
所以他便将朗古的危險性,告訴了他一個不但有手腕,而且值得信賴的僚友。
就這樣,在帝國曆二年的七月上旬,身兼帝都防衛司令官以及憲兵總監的伍爾利.克斯拉一級上将,接獲了一則來自他的僚友,其中充滿危機感的通信文。
就政治史而言,這也未必不能解釋成是軍部對于治安官僚的支配權确立所采取的一種反擊。
當然,魯茲本身根本沒有想到這些事情。
正當朗古一時極為活躍的時候,有一名女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她對着安德魯安.魯賓斯基問道:
“你相信那個叫什麼朗古的人嗎?”
“這個問題真不像是你會問的哪!多米妮克。
”
或許是他一點沒有想要将已經浪費在朗古身上的恭維再重新收回來的緣故吧,魯賓斯基那充滿精力的臉上,沒有任何一點笑容。
“那家夥隻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罷了。
隻要讓他看看能夠将影像放得比實物大的鏡子,他就高興了。
而我隻不過是把他所想要的鏡子拿給他而已。
”
而與魯賓斯基的表情成對比似地,這名女子臉上的笑容不斷,但卻有一股惡意從她的兩眼和唇角流露出來。
“你這麼說是怎麼回事呀,你不是藉那個小人物的手殺害了博爾德克嗎?雖然說博爾德克過去是你的部下,但現在卻成了代理總督大人,在皇帝面前扮起了忠臣的角色,而令你覺得很不是滋味,不過用這樣的手法去殺害一個無辜的人,就會讓你喝酒喝得更過瘾嗎?”
魯賓斯基将酒杯放回桌面,在他那兩隻閃亮的眼睛的眼底,各種表情正在忙碌地交替着,不過從兩眼的外部看起來,卻非常的平靜。
“你 ̄ ̄真的沒有發覺到嗎?還是你故意裝作沒有發覺?”
“什麼事情?”
“算了,我告訴你好了。
”
如果早已經察覺到的話,就算不說明也沒有意義;而如果真的沒有察覺到的話,就算說明了也沒有什麼妨礙。
魯賓斯基仿佛在心中抱持着這樣的想法,他低聲地說道:
“博爾德克不過是一個道具而已,我的目的是要讓朗古去殺害無辜的人。
他這是在拿繩子來絞住自己的脖子哪。
”
“如果朗古想要脫離你的缰繩,那麼你就将他謀殺博爾德克的這件事情,告訴皇帝或是軍務尚書是嗎?”
魯賓斯基所給的回答,就是将杯中的威士忌酒一仰而盡。
多米妮克.尚.皮耶爾走出了房外。
影子與冷笑在一瞬間之後,跟随在她的背後。
走過走廊與樓梯之後,多米妮克來到一個較内側的房間内。
她形式上地敲敲門,未等房内有回應,即自行打開了門。
屋内所透出的光線被截成一塊長方形。
在屋内的那名年輕女子擡起頭看了多米妮克一眼,當她視線和多米妮克接觸到的瞬間,她旋即将視線移開,緊緊地抱住她懷中的嬰兒。
“怎麼樣,還好嗎?”
這名女子并沒有回答,她不是害怕,而是因為某種矜持。
當她抱着嬰兒,再一次回視多米妮克的時候,從眼眸當中,隐約可看出她的心中仍懷有些許頑固的身份意識。
“奧斯卡.馮.羅嚴塔爾元帥不久就要被誣陷叛逆的罪名了喔。
魯賓斯基也好、朗古也好,這種人雖然沒有辦法在戰場上率領大軍擊破敵方,但是卻有辦法在背後刺那些馳騁沙場的男人一刀。
”
沉默在房間裡面環繞一周之後,那名女子仿佛想要發出一些微弱的聲音,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她好像想說,那正是我所希望的。
“不過,他總是孩子的父親吧?”
“——”
“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呢?”
多米妮克的問題,還是被對方以非友好的沉默作為回報。
不過魯賓斯基的情婦不是一個會因此而動怒的人。
“這個世紀呀,真的是形形色色。
世界上有想生孩子卻生不出來的夫婦,卻也有殺害自己親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