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下,從尤裡安的眼前離開。
“一個好人、一個偉人,卻在沒有任何意義的情況下被殺死了。
這就是戰争、就是恐怖主義。
戰争和恐怖主義最後就是導緻這樣的結局啊!尤裡安。
”
早就明白了。
不,以為是明白了。
不過,如果要把這當作是一個現實的話,是令人難以接受的。
楊威利因為一些愚昧的反動主義者的恐怖行動,而毫無意義地被殺死了,這個事實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但是想要将楊的死變成有意義的死,事實上認同恐怖行動的效用,是生者将死者的尊嚴政治性地利用了吧。
不過,尤裡安想着,和自己在一起的這些人都需要楊。
我們自己為了要守護楊所遺留下來的民主共和政治的小幼苗,就連死者的協助也是需要的。
必須要倚賴個人名望的民主共和政治--這是楊生前最感到苦惱的矛盾,但是這樣的矛盾,并沒有因為楊的死亡而減輕。
因為,不管是楊的妻子菲列特利加也好,是楊在軍事、政治思想上的後繼者尤裡安也好,都隻能藉由擴大楊生前的虛像,然後才有可能使楊的理念在現實的地平線上具體化。
就在萊因哈特皇帝以及他的帝國即将要完成宇宙專制統一的這個時候,民主共和政治的理念還在“擁護民主主義的英雄楊威利”的階段,開始向專制政治的激流挑戰,并且繼續努力生存下去。
楊生前的時候最迫切渴望、最後沒有能夠如願的“作為民主主義人格化的個人”,終于由楊的後續者們找到了,那就是“死去的楊威利”。
後世的一位曆史學家作了以下的記載。
“ ̄ ̄同樣都是支撐同盟末期的名将之死,但是亞曆山大.比克古的死和楊威利的死,代表着不同的意義。
比克古的死,代表着自由行星同盟這個國家所象征的民主共和政治的結束,而楊的死,則代表民主共和政治之精神的再生,而不受這個叫作同盟的國家的範圍所束縛--後繼者認為,至少這個可能性極大。
而如果不這麼想的話,他們或許會無法忍受自己所處的狀況吧。
楊威利對于他們來說,不僅是不敗的,甚至還是不死的存在 ̄ ̄”
尤裡安在悲傷和對暗殺者的憎惡當中,注意到了一些事情。
“不過,對了,這麼一來楊提督是在維持不敗紀錄的情況下去世的。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将他擊敗了,就連萊因哈特皇帝也是一樣 ̄ ̄”
但是這樣想就能夠有勉強一點安慰嗎?尤裡安想起了菲列特利加所說過的話,但是卻感覺到胸腔裡面有尖銳的荊棘存在,因為希望楊能夠活着,就算連戰連敗也沒有關系。
現在楊威利隻存在于記憶和回想當中了。
不過反過來說,不要拘泥于他的死,反而讓回想更豐碩,讓記錄成為永恒的不滅。
從艾爾.法西爾的時代開始,亞斯提、伊謝爾倫、亞姆立劄,以及巴米利恩等等接二連三的不敗記錄,再也沒有人可去加以抹煞。
如果可能的話那麼恐怕就是羅嚴克拉姆王朝的後繼者已經壓制了全宇宙,将始祖加以神化,并且企圖要抹煞事實,侵犯史實之神聖的時候吧。
不過,就連高登巴姆王朝也沒有要将魯道夫始祖的惡業對于後世加以隐瞞的企圖,因為劍雖然可以勝過筆,不過卻隻是暫時的勝利罷了。
過去尤裡安曾經度着勸楊。
“提督您不妨可以把您到目前為止,所經曆過的戰争全部總結整理起來,然後把它寫成一本戰術理論書。
”
但是楊卻很認真地搖搖頭說道。
“這不行哪,戰略當中雖然有法則也有正确的形勢,但是戰術的展開,卻往往會超過理論。
”
然後他接着就展開了自我的理論。
“戰略是因為正确才會獲勝,而戰術是因為勝利,所以才顯得正确。
所以,如果是一個軍人而頭腦一本正經的話,那麼就不會去想如何利用戰術上的勝利,來挽回戰略上的劣勢。
不,正确說來,他們不會把這些要素列入計算來發起戰争。
”
“所以應該要把您的這些相當寫下來不是嗎?”
“太麻煩了啦,不過如果是你要寫來贊揚我的話,那我是會很高興的。
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将我寫成是一個充滿了知性與魅力,而且沉靜的男子喔!”
每次隻要是和自己有關的話題,他一定都會把結論帶到開玩笑的方面,楊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另外,在和“共和革命戰略”相關的方面,楊也曾經說道,那是再度占領伊謝爾倫之後的某一天。
“我們終究還是選擇了占領伊謝爾倫要塞的這條路,其實我們并不是沒有其他任何的選擇。
”
另一個選擇的作法便是,在革命軍的移動之前,就把民主共和主義的政治組織遺留下去。
其實也不見得要固守在單一的根據地上,可以将整個大宇宙本身當作是一個移動基地,然後在“人民之海”裡面四處環遊。
“其實,或許用這樣的一種方式會比較好也說不定。
而固執于伊謝爾倫這個幻影之上的,或許是我自己也說不定,并不是帝國軍的家夥們。
”
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