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吧?”
“臣惶恐,陛下,微臣背部的皮很厚,請陛下無須擔心。
”
缪拉一面說着拙劣的笑話,一面撐起身子,然後拔出槍,把視線投向窗外。
“不過就眼前看來,整個基地都像是要取陛下性命的樣子。
”
“那麼,你想說的是羅嚴塔爾背叛朕了是嗎?”
萊因哈特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像是要結冰的氣氛。
激動的表現,并不隻有熱風或者雷鳴,暴風雪同樣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缪拉此時毫無畏縮神色地回答皇帝的質詢。
“微臣無意說任何貶低僚友的言詞,但是支有保護陛下免于危險的義務。
如果微臣有涉嫌毀謗之罪,爾後自當主動請罪,請陛下此時先以已身的安全為重。
”
将認真嚴肅的言詞呈現具體化的視線,也同樣出現在艾密爾少年的身上。
年輕的皇帝凝視着貼身侍者的這名少年,臉上露出微笑。
“不用做多餘的擔心哪,艾密爾,朕現在已經決定讓自己死在一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地方。
皇帝陵墓在什麼烏魯瓦希,不好聽。
”
地面車突然以大幅度的轉彎,避開一輛企圖要沖撞上來的地面車,使得萊因哈特金黃色的頭發像波浪似地拍打着車窗,缪拉比右邊的車窗用槍射擊。
而皇帝則一面調整着身體的姿勢,一面開口說道:
“假設羅嚴塔爾真的已經反叛的話,那他的計劃可是一點洩露的縫隙都沒有哪!現在朕和你們都不是自由之身了,不是嗎 ̄ ̄?”
魯茲和缪拉同時沉默不語,因為萊因哈特給人的感覺像是和他自己的理性及感性對話似的,而且就算是在對他們說話,這語氣也未免太奇怪了。
魯茲仍然用單手拿着槍,然後用另一隻手調整在助手位置上的通信系統,好不容易,終于勉強聯絡上總旗艦伯倫希爾。
雖然有雜音的幹擾,不過還可以确認那的确是艦長德利茲的聲音沒錯,此時的伯倫希爾,同時也受到地面上的攻擊,正在交戰中。
III
軍用宇宙港此時早已被“叛亂部隊”所壓制住了,了解到這一點之後,萊因哈特所乘坐的地面車,立即一個急轉彎,切換前進的角度,往人工湖的方向駛去。
而原本尾随在後的地面車,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失散,早已不見蹤影。
橘紅色的光線一直朝地面車行進的方向向波動着,這一次企圖要加害萊因哈特一行人的行動,已經不能說是小規模的了。
“伯倫希爾已經暫時離開了宇宙港,要在湖面上着水。
”
魯茲說明着。
好不容易抵達人工湖之後,湖面上整片為水注和飛沫所覆蓋,環繞在湖四周的森林,正以火焰和濃煙侵略着夜空的領域。
閃耀着純白光芒優美的宇宙戰艦的身影,正在看不見的水面上滑行過來。
這艘不可侵犯的船--美麗的伯倫希爾,正前來迎接它唯一的主人。
到達靠近湖岸的地方以後,皇帝一行人抛下了地面車,朝着已經着水的伯倫希爾的方向飛奔過去,這時有許多條人影,從側面樹林的暗處裡跳了出來,缪拉已經把槍口對準人影的那一瞬間。
“陛下,陛下平安元事,多謝奧丁大神的保佑。
”
因為這個聲音,所有的人終于都明白了。
那個臉上塗着黑炭的男子,原來就是皇帝的次席副官肯少校。
如果身分表白稍微慢一點的話,皇帝的忠臣不但射殺了忠臣,而且連苦笑的時間都沒有。
流肯和修特萊等人,同時都接到一則謊報,說是“皇帝已經脫離了”,不過随後不久,他們也發現這原來是一則謊報,立刻就開始四處尋找皇帝了,因為想到萬一的可能性所以便先趕到人工湖這邊來。
“修特萊中将等人,在前方恭候陛下。
”
“那麼,立刻讓伯倫希爾出發吧!”
“不,請等一下。
”
以尖銳的聲音制止下一步行動之後,魯茲的兩眼又開始産生藤色的光彩。
“如果此次叛亂行為并非突發性質的話,那麼隻怕敵人已經在行星軌道上等着我們了。
”
魯茲所指出的重點,讓一行人同時都屏住呼吸,衆人頓時鴉雀無聲。
時間上和空間上都變得非常狹小,而且極度凝重的沉默,最後被皇帝的聲音所打破。
“魯茲,你所說的敵人是指什麼人?”
萊因哈特的聲音因為不悅而顯得有些尖銳。
“大概是指羅嚴塔爾吧,因為沒有确鑿的證據,所以你也同樣不說出真正名字是嗎 ̄ ̄”
“臣僅藉由缪拉提督方才的說法,新領土總督羅嚴塔爾元帥,有責任要保護皇帝陛下在新領土的安全。
但是依照如今的事實,如果要說他不應該受到批評的話,非常地遺憾,臣下實在不這麼認為。
”
魯茲本來不是一個會有這種思考方法的男子。
這位耿直的軍人,無疑是受到“羅嚴塔爾元帥企圖造反”這種謠傳的影響,盡管他原本和羅嚴塔爾之間絕無任何不快,不過正因為如此,更不得劃清他身為一個公務人員的界限。
“總之,請先登上伯倫希爾吧,陛下。
如果要繼續留在地面上的話,那麼在艦内至少會安全許多。
至于對策是否等進入艦内之後再議。
”
缪拉居中調和皇帝與魯茲之間的氣氛,由于他正确的建議,同時幫助了他們兩個人。
于是一行人,在交錯着黑暗與橘紅色光線的森林中前進,而環繞在衛星周圍的大氣層,也像是一陣冷氣、一陣熱氣的瀑布,正由上往下傾瀉着。
火焰帶來氣流,而氣流則運送着濃煙,群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