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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因劍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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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要求去做,因為即使失敗了也不會有什麼大損失。

     但是,尤裡安是楊威利的弟子,除了考慮能有多少勝算之外,還必須考慮到另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的選擇在曆史上将會有什麼樣的意義。

    雖然這終究不過是一種思考的模仿行為,不過對尤裡安來說,卻是一支在迷路又沒有地圖時,可以為自己照亮方向的火炬。

     “有關于您所提出的要求,必須與楊夫人和梅爾卡茲提督等人商談,我們會盡快将您所需要的答案帶來給您,不過在這之前,請您輕松一下,随便坐坐。

    ” “說的也是,就麻煩你們盡快了,一旦坐久了,隻怕我最後會想插嘴年輕同夥們所做的事情哪,雖然這裡已經沒有我的位子了。

    ” 姆萊說完之後就舉起自己的一隻手,然後朝着被分配的客室走去了。

    尤裡安原本想要說,中将你不回來嗎,可是他又将這句話吞到肚子裡去,因為姆萊笑着謝絕了使用他過去的宿舍。

     這一整天,尤裡安努力地思考着羅嚴塔爾的提案。

     羅嚴塔爾如果想要以政治正統性,作為對皇帝萊因哈特和新王朝申述的重點,就必須要使新帝國曆使用的前二大政治體制複活。

    難道說,他想要擁戴下落不明的先帝艾爾威.由謝夫二世,向天下人宣告高登巴姆王朝複活,或者要複興舊自由行星同盟,成為共和政治的旗手嗎?後者的可能性,光是用想的就覺得愚蠢可笑。

    如果羅嚴塔爾真正的意圖,是想要萊因哈特皇帝作傀儡來掌握政治實權,那麼尤裡安等人,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介入這種專制權力的内部紛争。

     不管怎麼說,在萊因哈特皇帝統治下的社會,就政治體制而言,雖是屬于專制體制,但是就所得到的成果而言,卻是屬于中庸之道。

    萊因哈特皇帝的統治,已經得到良好的改革成果是一個事實,絕不能因為體制不同,就把這個成果扔在地上踩。

    而且,就算羅嚴塔爾暫時成功地打倒萊因哈特皇帝,其他的重臣也不可能會對他屈膝唯命是從。

    如此一來,隻是重新開啟了一個無秩序、無原則的長期紛争時代罷了。

     盡管羅嚴塔爾元帥,在政治上與軍事上的實務能力,和萊因哈特皇帝比較起來,并沒有什麼遜色之處,但是在曆史上,他卻隻能夠成為皇帝的一個反叛者。

     為了讓曆史能夠盡量朝好的方向進展,毋甯讓萊因哈特皇帝的治世繼續下去,才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至少在他還持續着賢明、公正統治的這段期間,應該是如此的。

    至此,尤裡安的想法已經如此确定下來了。

     問題在于另外一個條件,羅嚴塔爾打算将優布.特留尼西特的性命,交給伊謝爾倫來處理。

    這一個條件所帶給尤裡安等人的,不是政治上的動搖,而是一個諷刺的、心理上的誘惑。

     一聽到這個條件的時候,尤裡安的内心的确産生了強烈的動搖。

    而奧利比.波布蘭更是興奮地吹着口哨,慫恿尤裡安說:“光看在這個條件的份上,我們就可以接受他的建議了。

    ” “我不要求把特留尼西特的頭給我,他的頭就讓給各位了,我隻要他的一隻手臂。

    ” 尤裡安當然也不是沒想過要耍些手段、賣弄權術。

    事實上,他們根本可以先提出把特留尼西特交給他們的要求,讓羅嚴塔爾先松懈下來,可是最後卻讓帝國軍通過回廊。

    如此一來,不但可以賣個人情給帝國軍,同時也可以了卻他們與特留尼西特之間的私怨。

     但是,這種作法顯得太無情。

    因為不管尤裡安等人對特留尼西特個人有多麼憎恨與嫌惡,如果拿他的性命來當作政治交易的籌碼,那麼尤裡安等人也就沒有資格譴責特留尼西特從前對民主主義的種種背信行為了。

     羅嚴塔爾向伊謝爾倫開出這樣的條件,固然是非人道的,但是從他的政略和戰術上來看卻是理所當然的。

    隻是尤裡安等人如果接受了,終究會是一種可恥的行為。

     尤裡安此時突然想起另一個重要問題,他于是試着詢問姆萊,羅嚴塔爾對于這次内戰抱持着什麼樣的态度,而舊同盟的民衆是否也被卷入其中。

     “不,這純粹是帝國的内戰,和民衆完全沒有關系。

    這是他所抱持的态度,或許有些傲慢,不過确實是以這樣的态度在進行的。

    ” “哦,原來是這樣。

    ” 尤裡安覺得從這其中,似乎可以看出羅嚴塔爾這人的矜持。

    而且如果将舊同盟的民衆卷進争鬥之中,發起一場徹底的焦土戰争的話,那麼勢必引起一場長期的抵抗,所以他刻意避開,決定采取正面決戰。

    或許有人會嘲笑這種作法,不過也許他認為要笑就讓他們去笑吧。

     但是對于羅嚴塔爾的贊歎與自己應該要作的選擇,是不同的兩回事。

    尤裡安将自己的判斷告訴了姆萊,說自己不能接受羅嚴塔爾的建議。

     “拒絕是嗎?我明白了。

    ” “姆萊中将,勞駕您跑這一趟,真是抱歉。

    ” “什麼,我隻是把條件轉達給各位罷了,不是要負責讓這個交涉成立哪!” 姆萊靜靜地笑着說道,之後,他的表情改變了。

     “尤裡安,其實我必須要向你道歉,我原本還一直以為你會因為眼前的利益,而作出錯誤的判斷。

    所以,我一直覺得就算會落得一句多管閑事,我也必須要阻止你。

    ” “您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是毫無道理的。

    ” “不過,我的擔心已經是沒有用的了,你果然是楊提督最得意的弟子。

    ” 對尤裡安來說,姆萊所說的話是最高的贊美了。

     雖然這件事應該是已經确定下來,不過幕僚們仍有些人覺得十分可惜。

    好比華爾特.馮.先寇布中将等人,并沒有因為有些顧慮而私底下議論,反倒是直接了當地公然提議說道: “尤裡安,讓我和姆萊中将一起到海尼森去吧!” “您是想遍訪昔日的情人嗎?” “這當然是主要目的,不過我另外還想做一件事,就是左手提着羅嚴塔爾的首級——” 先寇布的笑容,好像高貴的食人虎似地,有着危險的風采與魄力。

     “右腳底下踩着優布.特留尼西特的頭,然後右手持着戰斧,用這種姿勢拍張照片來當作紀念,然後再把照片賣給新聞界。

    ” “這個計劃請務必讓我參加。

    ” 波布蘭探出身子來了。

     “羅嚴塔爾元帥就讓給先寇布中将,至于我隻好将就另外那一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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