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的話,民主共和政治的燈火就熄滅了。
達斯提.亞典波羅提出了這個說明,讓除了波布蘭以外的留守組接受了事實。
說起來,他和尤裡安的交情是繼楊的卡介倫之後,也算相當漫長了。
尤裡安回想起認識亞典波羅是在他成為楊家的成員之後的第一個初夏時,他們利用休假在行星海尼森的高原地帶停留一個禮拜的事。
尤裡安把國民旅館的歐納夫人為他們準備的餐點放進藍子裡,在初夏穢風吹指着光粒子的綠色山丘的一角散步。
接近正午時,楊坐在大樹下看着書。
在尤裡安的記憶中,那是一本布魯斯.阿休比元帥的名輔佐官羅薩斯提督的回憶錄。
尤裡安在立刻就沉浸在書本中的年輕保護者身旁鋪起了餐巾,把三明治和烤雞并排着,這時候他看到了把上衣披在肩上,從山坡上緩緩而來的青年。
那是尤裡安和達斯提.亞典波羅第一次的見面。
本來他應該是和楊他們同行的,介理因為有突發事件,結果就晚來了一天。
打完了招呼,他向前輩報告。
“這次的人事我升為少校了。
”“那可真是好消息。
”
“是好消息?楊學長是上校,我是少校,将來的同盟軍就會因為這樣朝着地獄的方向全速前進了。
”
坐在尤裡安身旁的亞典波羅一點也不客氣,抓起了烤雞就往嘴巴送。
“老實說,我一直以為拉普學長應該會比楊學長先出頭的。
沒想到我現在竟然跟拉普學長并列,真是奇妙啊!”
“如果羅貝爾不因病療養,現在應該已經會被稱為閣下了。
他還好嗎?”
“愛德華小姐說隻需要時間來療養了。
”“——啊,那就好。
”
現在尤裡安已經知道那段極小的時差有什麼意義了。
雖然當時他實在無法想象和推測。
突然間,尤裡安全身顫栗了起來,他環視着集中在會議室裡的同志們。
他不想日後對人有什麼回憶。
他隻想跟他們一起回憶。
楊威利、比克古元帥及其他許多人都已經存在于回憶中了。
所有的人物和事相對存在于過去的陰暗中。
或許尤裡安的皮膚感覺就像感受着氣溫和風向的變化一樣在感受着曆史的轉換。
以前,尤裡安穿着一件名叫楊威利的外套,護着他遠離激烈而嚴苛的變化。
那是一件魔法外套,教導尤裡安如何置身于曆史的,或者政治的、軍事的狀況中。
可是,他已經永遠失去了那件外套,尤裡安必須讓自己的身體去随強風和烈日的洗禮。
不僅如此,現在他還背負着成為其他人的外套的義務。
II在錯綜、迷惑來往于銀河系的這個時期,究竟有沒有人能夠把握住整體的事态,正确地判斷狀況以預見未來呢?“如果楊威利還健在的話,或許他可以做得到。
”
尤裡安.敏茲和達斯提.亞典波羅回顧着,這是一個具有充分說服力的議題,然而,畢竟隻是個假定。
事實上,最接近“全知”,比别人知道得更多更能夠正确判斷的人應該是銀河帝國軍務尚書巴爾.馮.奧貝斯坦元帥嗎?但是,這個人完全不理會情報公開這回事,連瓦列和缪拉這樣的帝國軍的最高幹部們也被排除在軍務尚書的情報中樞之外。
在羅嚴克拉姆王朝幾乎統一整個宇宙之後,堪稱為萊因哈特之敵的隻有三個:
伊謝爾倫共和政府和地球教團的殘黨,以及費沙的舊自治領主安德魯安.魯賓斯基一黨。
軍務尚書似乎把完全掃滅這三者,使王朝安定的重責大任當成是自己的責任一樣。
在奧貝斯坦眼中,即使是曆史上最大的霸主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也稱不上是完全理想的君主。
或許他更希望能把比較年幼的君主教育成理想的君主。
看透這一點的萊因哈特也曾半開玩笑地告訴皇妃希爾德自己被廢的可能性。
姑且不論将來,目前,萊因哈特還健在,他已經對軍務尚書下了不可虐待“政治犯”的命令。
然而,在這之前就又産生了一個困境。
那是四月十六日深夜的事情。
收容了五千多個“政治犯”的拉格普爾監獄發生了大規模的暴動,槍擊、爆炸、火災、建築物倒塌造成了許多犧牲者。
“政治犯”中則死了一千零八十四名,輕重傷者三千一百零九名,沒有受傷而留下來的三百一十七名,其他的人則或逃亡或者行蹤不明。
警衛兵方面造成了一百五十八名死者,輕重傷者九百零七名。
而且在這個血腥的料理中還加了幾道甜點。
先是接到急報趕到現場指揮的軍務省官房長菲爾納少将被警衛兵誤射,左上臂被子彈貫穿,花了五十天的時間才把傷治好。
另一方面,在海尼森中心市街傳出了“黑色槍騎兵暴動”的流言,在哈爾巴休達特的指揮下想出動鎮壓暴動的黑色槍騎兵陸戰部隊被憲兵阻擋了去路。
在一陣“閃開!不準!”的言詞沖突之下,激烈的黑色槍騎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