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樓下突然傳來了激烈的人聲和物品撞擊的交錯聲。
“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因萊因哈特而相遇的女人相對而視。
姑且不論安妮羅傑,希爾德應該已經習慣了戰火。
但是,宇宙空間中的戰鬥隻要不是在戰艦内發生的話就等于沒有聲響,所以,她對聲音的反應比對光的反應要遲鈍一些。
再加上懷孕超過八個月的孕婦,也不可能敏捷地行動。
桃花心木制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這是一個不應該有的無禮舉動。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和壁面相碰撞的門發出不滿的聲音,一個男人站在門口。
他有着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是狂信者的眼神。
在他看着現實的眼睛中罩着一層非現實的膜。
他帶着手槍,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軍服。
衣服的表面有着斑斑血迹,随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像紅色的明蟲一樣地蠕動着。
安妮羅傑無聲地挺起身,橫在男人的視線和弟妹之間,她微微地張開兩手,将弟妹完全擋了起來。
“退下!這位是銀河帝國的皇妃陛下!”
這一聲叱喝雖然音調顯得極為平靜,但是,希爾德已經切實地感覺到這個清晰而美麗的女人無疑地是銀河系的霸主之姐。
狂信者的兩眼閃着像是感到氣餒的色彩。
可是,那也是一瞬間的事。
男人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發出了一點音樂感都沒有的叫聲,同時扣下了扳機。
就在這一瞬間,窗口出現了一個流着血的憲兵。
頓時響起了一片喊聲。
光束交錯着,男人的下巴被擊穿了。
血四處噴散,隻見他旋轉着倒了下來。
一個憲兵跑來詢問皇妃是否安好,然而,一條光束又從他的側面貫穿而過。
安妮羅傑嗅到滿室的血腥。
她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即将生産的弟妹的身體,然而,她發現到眼前罩上了一層煙霧。
入侵者似乎放了火。
事後經過判斷,那些狂信者企圖用火來洗淨罪惡,想象征性地皇帝的妻子處以火刑。
火和煙所組成的混合部隊開始從冬館的各處朝即将籠罩在黑幕之下的天空竄升。
從前庭仰望着建築物的克斯拉眼神中閃過焦慮的神色。
火災的發生使熱感知系統的能力更形低下,要沖進去的時機更難掌握了。
皇妃和皇姐正被困在屋内。
第一陣雖然沖了進去,但是,被樓上的火力所阻,隻有兩名逃了出來,其他的似乎全滅了。
為了顧慮到皇帝夫妻的私生活,屋内并沒有裝備監視系統,而這次卻造成了負面效果。
由于是個私人的宅邸,所以隻留下了平面圖,因此内部的情況無法正确知悉。
“請讓我過,借過呀!”
有一個人影像栗鼠一樣在士兵當中輕巧、敏捷地穿梭。
她也想穿過克斯拉的身邊,但是卻被憲兵總監快速伸出的手抓住了領子。
他抓到的是一個大約十七歲,有着黑色頭發和眼睛,長相纖弱的少女。
“太危險了,退下吧!”
“可是,希爾德小姐,不,皇妃和大公妃都還在二樓。
請放開我呀!”
“你是近侍嗎?”
“是啊,啊,如果我沒有去買巧克力冰淇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
哪有這種事?克斯拉想着,陷入了沉默,少女反而以認真的表情看着他。
“求求你,上校先生,請你一定要平安救出皇妃和大公妃。
求求你呀!”
被對方至少叫低了五個階級的憲兵總監壓抑着苦笑,要少女判斷皇妃和皇姐在二樓的哪個房間。
皇妃的近侍歪着頭想了一下,數秒鐘之後,她抓起了“上校先生”的手,把他拉向内庭。
正确地指出開始冒着白色煙霧的二樓角落的房間。
“那邊的窗戶是圖書室南側的窗。
窗下有一張躺椅,皇妃就坐在那裡呀!一定是的!”
點了點頭之後,克斯拉叫部下拿來野戰用的輕合金梯。
在确認了熱線槍的能源匣之後,克斯拉叫來了三名軍官下達了指示。
他把梯子架在壁面上,确定穩固之後便把手搭了上去。
憲兵總監自己要沖進去。
“霍克斯波克斯.費茲布斯!霍克斯波克斯.費茲布斯!”
一邊念着奇怪的咒文,一邊交握着兩手手指頭的少女注意到了克斯拉帶着不可思議的視線看着她。
她笑了起來,随即想到似乎場合不對,趕快又恢複緊張的表情。
“這是我祖父教我的咒文。
意思是說,兇事啊,趕快消失吧!”
“有效嗎?”
“重覆越多次越有效。
”
“那麼,你就繼續吧!”
克斯拉把熱線槍咬在口中,爬上了梯子。
即使身為高位軍官,但是一向希望站在最前線的氣質使得他有這種沖動。
他慎重地把臉靠上了窗戶。
他看到了室内有一個拿着槍的男人。
他立刻就确認出來那不憲兵。
“霍克斯波克斯,以下省略!”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克斯拉對準了準星,開了槍。
雖然比不上已故的齊格飛.吉爾菲艾斯及克涅利斯.魯茲,但是,克斯拉也是一流的射擊高手。
火線擊碎了玻璃,成了一把能源之劍貫穿了恐怖分子的胸膛。
恐怖分子朝後方飛出了數步的距離,背部朝着牆壁沖撞過去然後摔下來。
第二個男人于此時又跑進了克斯拉的視線内。
男人看着室内的慘狀,扭曲着臉,從室外欄杆處瞄準着屋内的兩個女人。
同一時間,克斯拉發出了第二槍。
第二個地球教徒慘叫着,越過欄杆滾落平台。
倒在花崗岩制的平台後,經過短暫的痙摯便一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