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我到現在才發覺低級的采訪記者實在好多。
亞典波羅提督也說∶“象這種政治秀,來的全是那些要政府負擔費用來這裡象玩樂似的采訪家夥們,難道沒有真正的報導人員嗎?”這些人所謂的采訪,也隻是固定每天兩次,全部擠到司令部的事務局要求公式化的發表而已,其餘時間全在軍官俱樂部喝酒,賬單則要求全轉給政府——他們隻會做這種事。
此外,他們還占據了一部分軍官宿舍,甚至還要求種種的服務,說什麼要加派專用的侍從兵啦,床太硬了之類的,好象認為自己是帝國的大貴族似的。
今天也是,和楊提督在吃晚飯的時候,有大約十人的集團硬擠進來,要拍攝晚餐的内容,我用鹽把他們擊退了。
我知道他們一定會說很多壞話,但象這樣想要公開别人的私生活的話,去公開報杜老闆的私生活不就結了!不過他們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提督很高興地搔搔我的頭發,對我說∶“了不起。
”這真是最好的稱贊了。
七九七年二月一八日
在海尼森的停留,可能長達将近三個星期,所以我決定不住旅館,而改住希爾巴利街的軍官宿舍。
因為楊家整個搬到伊謝爾倫去了,屋子裡空空如也,要安排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委托服務公司去打掃一下,和準備一下食物及用品,等一回到家裡就能馬上照常生活了。
”
“哇,還可以這麼做啊!”
楊提督非常佩服地這麼說。
雖然我很得意地對提督說,當然可以了,但老實說這招是格林希爾上尉教我的。
上尉也将以副官的身分随行,所以她說,有空的話要到去世的母親墳墓祭拜。
我想一定是位非常漂亮的母親。
七九年二月一九日
今天要舉行帝國軍和同盟軍的俘虜交換儀式——這一天總算來了。
今天就會決定敵我雙方合起來,共有四百萬人的命運。
這麼說實在有點過分誇張,因為總不會到今天才交涉決裂吧。
帝國軍的船團老早就進入伊謝爾倫回廊了,這些進行的狀況,每隔一小時都會向司令部報告一次。
好象一切都照預定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滿載同盟軍俘虜的二百四十艘帝國運輸船的船團,在隻有十艘左右的戰艦護衛之下,進入要塞主炮“雷神之錘”之射程,是在七點四十分左右。
楊提督比平常早一小時起來,好象還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但居然沒有任何怨言。
九點四五分,戰艦巴爾巴洛沙停靠在要塞的軍港内。
亞典波羅提督滿頭大汗,擔心如果運輸船裝的不是俘虜而是炸藥的話,這樣沖進來可就什麼都完了。
一O點一O分,巴爾巴洛沙的船打開,在以肉眼看到帝國軍代表的時候,到處響起了興奮的耳語。
站在最前面的人,穿着帝國軍黑底銀飾的華麗軍官制服,非常非常的合身。
身高比我高了将近有三O公分,身材高挑。
在服貼的紅發之下,有一張英俊,并且非常溫和的年輕臉孔。
他就是齊格飛.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将。
随員有三名,全部是提督級的高級軍官,他們的名字是貝根倫格、錦茲、桑肯。
不隻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将,這三位也都非常年輕,大約都是三O歲左右。
羅嚴克拉姆侯爵的幕僚們,大概都是很年輕的。
現場演奏的不是兩個國家的國歌,而是兩軍的軍樂曲。
楊提督親自出來迎接紅發的客人,在握手的一瞬間,無數的閃耀燈象炸彈炸開一般閃個不停。
兩人步入會場,朝中央的桌子走去。
在桌子上有俘虜的名岫和交換證書,正在等待這兩個人簽名。
證書格式和内容,通常都應該是經過長時間的讨論才能決定的,但因為是“兩秒演說”的楊提督,所以一直叮咛“簡單就好,簡單就好”,文章由格林希爾上尉撰寫,最後楊提督自己再加以簡化而成的。
國防委員會送來的文稿至少也有一打左右,提督連看也沒看過就直接送進垃圾箱裡去了。
兩個在放置于自己面前的證書上簽名,蓋上各自的官印,彼此交換,再重新簽名和加蓋印章。
全部過程經時一分種不到。
這樣兩軍四百萬的士兵就能各自回故鄉了o和提督好象說了什麼話之後就要走出會場的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将,藍色的眼楮掃過會場内,最後視線停在我的臉上。
“你幾歲了?”
感覺很舒服,非常溫和的聲音。
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将會注意到我,大概是因為整個會場内,我是唯一紀比他小的人。
我拼命以平靜的聲音回答:“今年就快滿十五歲了,吉爾菲艾斯閣下。
”
“是嗎,我從幼校畢業第一次上戰場也是在十五歲的時候。
以我的立場,不能說請你加油,但是請你自己多保重。
”
微微一笑之後,吉爾菲艾斯一級上将的修長身軀,從我面前轉身離去。
一時之間,我整個人就象處于夢遊狀态,完全不敢相信敵軍中第二偉大的提督真的和我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