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無意義,并且帶來徒勞感的戰鬥實例,并不多見。
”
到了日後,凡佛利特星域之會戰,被總括在兩軍的戰史之中,但那隻是兩軍首腦部的不名譽,而非實際流血的兵士們的不名譽。
能夠活着回到故鄉,也才能去講求有什麼用意或意義。
他們為了與妻子、雙親或愛人再會,必須殺死眼前的敵人,讓自己活下去才行,勝利及敗北、進攻及撤退,都需要相當數量的無名兵士的鮮血,無形的巨大怪物吸取了他們的血,排洩出名為“國家之威信”及“軍隊之光榮”的污物。
逼退同盟軍的偵察部隊後,留涅布爾克準将一歸來,就立即召開将官會議,在席上,留涅布爾克站起來陳述了以下的意見。
“我們該立刻發動陸戰部隊的全部戰力,攻擊叛亂軍根據地。
若我們不先發制人,隻會讓敵人主動攻擊過來。
在這區區的小行星地表上,既然不能共存,那麼生存和勝利等于是同一個字眼。
請司令官閣下裁斷。
”
格林美爾斯豪簡中将被認為是與立決果斷無緣的人,在半沉睡似的沉思一陣之後,老人征求了最年少者的意見。
“缪傑爾準将認為如何呢?”
正當要回答時,留涅布爾克幾近冷然地加以阻擋。
“在司令官閣下的裁可下,缪傑爾準将已身為下官的副将。
副将的見解自然當與主将相同,若還征求他的意見……很失禮他說,這是沒有見識的作法吧?”
“呃,是啊,嗯,卿之所言極是,真是慚愧。
”
格林美爾斯豪簡老人,鈍感地笑笑了事,但同席的幕僚們,有的憤慨,有的戰栗,向着新加入的逆流亡者。
留涅布爾克則以鋼鐵般的無情與之相對。
很諷刺的是,他的态度似乎把列将對萊因哈特的惡意也一并接收了。
或許和他比起來,萊因哈特的驕傲也被視為隻是年少的鋒芒,而覺得是可以容許的了。
萊因哈特本身也察覺了這一點,不過他可不因此而想要感謝留涅布爾克。
他由小至今,就算是惡意的,終究也是受注目的焦點,然而由于留涅布爾克強烈的個性,使得他覺得自己似乎也成了一般大衆。
聽到這件事情之後,吉爾菲艾斯也不由得地感受到留涅布爾克這号人物的危險性。
不僅是以迅速的威力偵察建立了功績,以此作為橋頭堡,确保對司令官的發言權,将下一個作戰計劃有關的主導權盡收手中,而且還把原本同階級的萊因哈特的發言權封鎖了。
也許這般辛辣的巧妙手腕正是留涅布爾克的本領所在,在逆流亡以來的三年當中,他之所以在軍務上不鳴不飛,或許隻是在機會到來之前的假眠吧?不管如何,在吉爾菲艾斯的心理上,留涅布爾克的存在正朝向負面的方向,顯着地傾斜了。
“真是個令人厭惡,又大意不得的家夥。
我連和他吸着同一地點的空氣,都覺得厭惡了。
”
雖然吐出這樣的話,卻仍努力地把留涅布爾克之副将這個不情願的地位所伴随的任務,毫不打混地執行了,這或許就是萊因哈特本質上的認真個性吧。
萊因哈特對于被非難為“驕傲”“暴發戶”,都不覺痛癢,但卻忍受不了别人對他的能力或責任感抱持疑問。
對于身為主将的留涅布爾克仍保持着最低限度所必要的禮節,立下了完備的出動計劃,整備輸送體系,計劃武器彈藥的需要量而做好準備,他勤勉的樣子,令衆人為之膛目,雖然不是有意的,但卻與對留涅布爾克的反感成比例地,對萊因哈特的評價上升了。
但是在萊因哈持的外側,整個戰局并未顯現戲劇性的變化,仍然一無進展。
在戰略層面上的不負責任,以及在戰術層面上那如近視眼般的狂熱,加速了狀況的混亂。
在這時期,帝國軍與同盟軍雙方的司令部,都無法掌握整個戰局的狀況及各部隊的動向,而在日後制作官方正式記錄時,在整體作戰指揮上,欠缺統一性、整合性的要素,都被剔除掉了,因此而遭到無視的事實,其數量是相當龐大的。
四月三日,萊因哈特心情上的複雜,在質的方面是相當深刻的,看來自已很明顯的,成為了留涅布爾克獲取成功的原料了,雖然反感正在膨脹着,但以他的個性,并無就此怠情。
“我從沒想到自己是這麼糟糕的個性。
吉爾菲艾斯,我也許是個勞碌命的人吧?明明知道這全都會成為留涅布爾克的攻績,還這麼認真拼命的做事。
”
如果要說萊因哈特的生涯中有發過什麼牢騷的話,那麼此時就正是一個例子了,他勤勉的樣子,當然艦隊司令合格林美爾斯豪間中将也得知了,并且不隻一次地贊揚萊因哈特,但他卻不怎麼覺得高興。
一上這位老人,萊因哈特的一切霸氣、銳氣、烈氣全部在空轉着,并且毫無結晶地煙消雲散了。
萊因哈特至今上了好幾次的敵意、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