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部的構成人員膨脹,有“參謀”頭銜的人,自格林希爾上将以下,高達八十六名,當中有個作戰參謀叫楊威利的二十七歲青年上校。
若說二十七歲身為上校,和何蘭多或霍克比較起來,應當是相當優秀的,但這青年既沒有華麗的才氣,也沒有知性的銳利一看起來是沒有。
因為穿着軍服,總算是保持了身為軍人的外貌,若非如此,大概會象是個出不了名的學者,或是舊書店的第三代經營者吧。
雖然身在前線,卻似乎沒有受到什麼軍國主義的緊張感所侵犯。
另外還有一位,名叫亞列克斯·卡介倫的人物,年齡三十三歲,階級為準将,這敢是稀有的例子,若是在戰場上累積功勳的結果,倒并不稀奇,但卡介倫的情況,卻是專職于文書工作,而在三十出頭的年紀獲得“閣下”稱号的。
這是有些諷刺性的幸運且使他的晉升的。
在此之前,同盟軍在前線部隊的補給與事務處理的最高權威,一直被認定是辛克列亞·雪列布雷傑中将,但他在被稱為“凡佛利特星域會戰”的漫長戰鬥的漩渦中去向不明了。
毫無疑問地,大概是成了帝國軍的俘虜了,但隻要沒有進行俘虜交換儀式的話,是無從确認此事的,但不管如何,都得填補雪列布雷傑空下的席位,更重要的為了防範雪列布雷傑成了俘虜,而向帝國軍說了軍事機密的事态,必須有着能确立出與雪列布雷傑不同的補給與事務處理之獨自系統的才能,就這樣,亞列克斯·卡介倫準将,以參謀這身分,實際上統括了同盟軍的物資供給事務。
卡介倫和楊有着軍官學校學長學弟的友情。
當然這在格林希爾與楊之間,也說得上有這層關系。
這兩位,在同盟軍旗艦的沙龍内啜飲着紅茶談天之時,被卡介倫問及何蘭多方案之可否時,楊回答了。
“這件事啊,我想不是差。
”
“所謂消極的評價嗎……”
卡介倫是在事務之中忙裡偷閑,而楊則隻是多少處理總司令部一些事務而已,而背地裡會狠狠地被稱為“非全勤參謀”。
不知為何嚴謹正直的格林希爾上将,對這青年頗有評價,所以他才沒被趕出去——這樣的傳聞,還相當可信地被流傳着。
“說來最好的途徑,就是别去攻擊伊謝爾倫吧。
”
“那倒也是,那就不必平白的死人了。
”
卡介倫一笑,楊露出略有異議的表情,但似乎礙于确實形容方式,而将戰略上的本質論提了出來。
“我是說我們是在和銀河帝國交戰,而不是在和伊謝爾倫戰鬥。
當伊謝爾倫要塞被建設起來時,我們的祖先們就産生了錯覺了啊。
”
為了取得對帝國軍的勝利,必須攻陷伊謝意爾倫要塞才行。
若是讓同盟軍報持這種錯覺是其目的的話,帝國軍可說是成功了。
數年一度,同盟軍會備整巨大的戰力向伊謝爾倫要塞進行總攻擊,在耗盡大量的人命與物資之後退卻。
此事重複了五次,每次都提供了帝國軍嘲笑了食糧。
二年前,楊本人擔任席特列上将的幕僚而參加的第五次攻擊,也在帝國軍壓倒性的勝利下收場,伊謝爾倫至今仍然健在。
“總之不論如何,想以蠻力攻陷伊謝爾倫,原本就不可能的。
”
雖然不是朗朗有志,但否定了作戰的意見的話,楊很平淡地斷言了。
卡介倫也似乎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學弟的意見,随同頂在下唇的紅茶杯一起點了頭,但他的視界中,映着在遠處拿着咖啡杯和參謀們交談的德懷特·格林希爾上将的身影,隔着咖啡的氣,他向學弟說着。
“對了,格林希爾上将閣下的千金,在今年六月,似乎以第二名的成績從軍官學校畢業了。
”
“是個才女。
”
在軍官學校中隻有個庸才的楊的反應,并不特别。
“而且還是個美女。
”
被平淡地告以這重大的情報,但楊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感受。
“沒興趣嗎?”
“也不是沒有,但反正是和我無緣的女人啊。
”
“況且又是長官的女兒,就更多了一層疏遠感了是吧?這倒也象你的為人。
”
卡介倫稱站起身來,楊也仿效了。
姑且不管别人怎麼想,至少他本身并不覺得自己那麼閑着沒事做。
對他自己而言隻是些小把戲的戰術展開上的技巧,倒很受軍首腦部的評價,這經由經驗與哲學兩方面,都熟知此事了。
“對了,尤裡安如何了?”
“很好啊,身高也長高了些。
”
那是依據通稱為“托爾巴斯法”的法令,而由楊家領養的十二歲的少年的名字,此法令的實施,卡介倫多少有關系,和尤裡安的亡父也有些面識,所以才硬給單身的楊安排了扶養親屬。
這也因為對這少年而言,楊是“艾爾·法西爾光榮的英雄”所緻……
※※※
既然伊謝爾倫要塞之攻略是作戰目的,當然會設法動員到大量的陸戰要員了。
在當中會包括“薔薇騎士”連隊,倒也不足為奇。
華爾特·馮·先寇布在今年八月十五日晉升上校,正式叙任為“薔薇騎士”連隊第十三代連隊長。
在“凡佛利特星域會戰”中,雪列布雷傑司令官落入敵人手中這事被追究責任。
而一直隻是中校,代理連隊長的身份,但此次終于正式晉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