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宇宙曆七八五年十月認識的。
楊輪值擔任衛兵,深夜在宿舍附近巡邏。
像這種古代的巡邏法,說有實用性還不如說隻是一種習慣。
才繼續維持下去。
然後楊就這麼湊巧的,發現正在翻牆侵入宿舍的新生,楊隻是苦笑着就這麼放過他。
第二天受到這名叫達斯提·亞典波羅的新生的至深感謝。
因為這一年的新生生活指導主任,就是那位德森教官。
像這種事被這麼千恩萬謝,楊自己也覺得似乎不太應該,但就這一件事,明白彼此的精神波長非常配合,友誼的交流當然也就越來越深厚。
學校放假的時候,也曾經到亞典波羅的家做客。
達斯提·亞典波羅的父親,是位取材能力和問題意識都非常卓越的記者。
不過從二十歲到四十五歲之間換了六個工作,除了三年服兵役的期間之外,差不多是每三年換一次工作地點。
原因每次都是和上司發生沖突,但辭職之後馬上就能找到新工作,充分證明他的卓越才能。
勸達斯提·亞典波羅報考軍官學校的就是這位父親。
被如此勸說兒子大吃一驚,因為他知道這個父親經常說軍隊的壞話。
“兒子啊,你先好好聽我說,這是有着很深的緣故和重大的理由。
”
父親鄭重的開始解釋。
他,帕多利克·亞典波羅在青年時代,轟轟烈烈的陷入熱戀之中,對象是守舊的職業軍人的女兒。
帕多利克和這位主張女兒隻能嫁給軍人的父親,演出一百次以上的口角和三次的全武行之後,終于獲得了終身的伴侶。
但是新娘的父親,在答應他們結婚的同時,附帶了一個條件。
年輕夫妻之間要是生下男孩的話,一定要這孩子當軍人。
帕多利克後來有了三個孩子,但三個都是女孩。
失望到了極點的祖父,就在快退役前,和帝國軍交戰時戰死了。
在十個月後,第四個孩子誕生了,這是第一個男孩。
這個男孩以祖父的名字達斯提命名。
然後十六年後,亞典波羅父子為了升學問題,交換着溫馨的對話。
“如果你祖父還活着的話,還可以和他大吵特吵。
但現在對手已經去世了就沒辦法可想。
為了告尉祖父在天之靈,去當軍人吧!達斯提。
”
“等一下。
換句話說,打從一開始,老爸就打算犧牲将要出生的孩子,來追求自己的幸福是嗎!”
“可以用這種說法嗎……”
“其它還會有什麼說法!這算什麼父親嘛。
我絕對不當什麼軍人。
”
“說這種話的話,小心祖父變成厲鬼出來找你。
”
“就算變成厲鬼的話,發找的也隻是老爸。
要詛咒我或埋怨我根本就是找錯人了。
”
兒子這麼堅決的一說,父親就像是要把肺的内部變成真空狀态似的大大的歎了一口氣。
“我說啊,達斯提,留下夢想和不甘心去世的老人。
你一點也不覺得可憐嗎?”
“這樣的話老爸去當軍人不就好了,幹我什麼事!”
由于達斯提少年說得更不留情,于是父親決定改變作戰方式。
“你聽着,達斯提,你這樣固執已見不肯當軍人的話,會令死去的祖父和活着的父親不幸的。
但是,如果你去當軍人的話,隻有你一個人不幸,在你周圍的人都會很幸福。
兩者相比益多于損,這不是很好嗎?這種道理,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呢!”
“要是明白還得了!”
“達斯提,你是什麼時候變成這麼無情的人了?爸爸好傷心啊。
”
“中年男人不要哭哭啼啼的!難看死了。
”
父子的對話,表面看來非常具有喜劇性,但對達斯提少年來說,也很難将父親對祖父懷抱着的精神上的負擔置之不理。
而且就算他不當軍人,遲早也必須去服兵役。
他自己是希望當記者,但如果這麼公然宣稱的話,又實在咽不下對父親的怒氣。
最後他隻有妥協,也報考參加軍官學校的入學考試。
和學長楊威利不同,他以可說是相當優秀的成績被錄取了,之後,他第一志願大學反而落榜,達斯提少年的命運就這麼被注定了。
在入學的當天,帕多利克給了兒子一樣東西,那是他在結婚的時候新娘的父親給他的,一把生鏽的古銅色鑰匙。
好像是非常靈驗的幸運符,達斯提的祖父,曾經被這把鑰匙救了好幾次。
像是把它放進口袋,正好擋住子彈什麼的,由于在上面看不到彈痕,所以達斯提并不相信這種說法,但這代表父親的心意,所以也就鄭重的收下。
隻不過,不久就感到相當憤慨。
因為他發現父親用這把鑰匙,熱心的祈求兒子考不上他志願的大學……
※※※
“……不管怎麼說,實在是很過份的老爸。
每次回家就一定和他大吵一場。
比那些還沒見過面的帝國軍,還要可恨得多了。
”
“不過,正如令尊所說的,對手活着才有架可吵。
像我就隻能對着墓碑抱怨了。
”
也不是非常具獨創性的發言,不過能打動學弟也就夠了。
達斯提·亞典波羅率直地向楊緻歉。
“對不起,學長,說了些欠考慮的話。
看來我說話不太經大腦的樣子。
”
“不,不必在意,其實也沒有要你道歉的意思。
”
楊很羨慕亞典波羅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