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說完,結城又反問了一句,“那麼,我自己家那邊也……?”
“對。
您自己住宅那邊另有人去。
因為不知道結城先生究竟會在哪裡。
”
“可是,你們竟然知道這個地方!真不簡單哪!”
“哪裡!我們畢竟是幹這行的嘛。
”
六個人齊聲笑了起來。
結城到另外的房間換上了西服。
女人連幫他穿衣服時也驚慌不已。
“您馬上就會回來嗎?”
“難說呀。
”他含混地答道。
他知道,也許當場就會被拘留起來的。
這會兒工夫,大約自己家裡也正在進行“住宅搜查”吧。
結城想象着正在注視那一切的賴子的面容。
“請您到檢察廳以後再與律師先生聯系吧!”檢察官冷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當天早晨,小野木五點剛過就離開了家。
這是一個寒冷的清晨,路上的積水凍成了一層薄冰。
走進地檢的時候,檢察事務官們正在等候小野木。
因為立即就要出發,所以那裡的火爐沒有生火。
“辛苦啦。
”小野木對一行人說。
五個人都穿着大衣,擠到一塊兒坐在椅子上。
見到小野木,他們同時站了起來。
小野木打開《住宅搜查沒收命令書》,上面寫着馬上就要前去突襲搜查的名字:結城庸雄。
汽車準備了兩部。
乘五個人未免有些過于排場,但這是為着返回時載運沒收來的文件的。
汽車駛在尚無人影的馬路上。
晨光熹微之中,白茫茫的霧霭裡透出建築物窗口的燈光。
車子以相當快的速度沿着人迹稀少的馬路奔馳。
車内,事務官們正在閑聊天,内容與現在的公事毫不沾邊。
一個人在談酒,一個人在講麻将。
小野木含笑聽着。
然而,在這種東拉西扯的閑談之中,仍能感到每個人内心的緊張。
命令書上指明要去的住宅在乘車需三十分鐘左右的一處高地方向。
盡管已經來到這一帶,卻依舊不見車行人往。
遠處有一片雜木林,濃霧缭繞。
天開始發白了。
汽車駛入一條差不多淨是石壁和長長圍牆的街道。
随着那家門牌号碼的臨近,車子減低速度,司機不停地把頭扭向兩邊用眼睛搜索着。
“就是這兒。
”看到一處門牌上寫有“結城”二字,司機說。
一行人下了汽車,四周沒有一個人影。
這家住宅需要登着石階上去。
斜坡上長着已經修剪過的矮草,露出石牆的上半部分。
小野木首先登上石階。
大家都保持着沉默。
身裹黑色大衣的五個人吐着白氣快步登上石階。
這情景出現在一大清早确實顯得異乎尋常。
一行人來到了大門前。
“好漂亮的住宅呀。
”一個事務官離開門前後退幾步,仿佛在觀察住宅的布局一樣朝房屋側面轉去。
他實際上是在弄清出口和入口。
由他們所站的地方望過去,低窪處工商業區的房頂層層疊疊,簡直望不到邊。
遠處,晨霧彌漫,旭日的光芒已經照射在工商業區上。
屋頂下面,燈光依然亮着,但已不是那麼通明耀眼了。
一個人按動大門的蜂鳴器。
接下來便是長時間的等待。
五個人伫立在那裡,估量着屋中人起來的時間。
屋内傳來一陣小碎步的足音。
大門開了。
出來一個身穿紅色毛衣、傭人模樣的年輕女人。
她似乎剛剛起床,頭發還沒有梳理。
因為站着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她臉上現出吃驚的神色。
“您主人在家嗎?”小野木問。
女傭人大約憑直覺知道事情非同小可,閃着畏怯的目光:“不,老爺不在。
”
小野木身後的幾個男人彼此看了看:“是嗎?出去旅行了嗎?”
“嗯……”女傭人不好回答了。
“那沒關系,太太在嗎?”小野木遞上名片,“這是我的名片。
一大早登門造訪,真對不起。
請你轉告,我們務必要見見她。
”
女傭人接過名片,鞠個躬,退了回去。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