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天行者阿納金,我相信你能做到。
”
他回家時誤了晚飯,挨了一天裡的第二次訓斥。
他本可以瞎編一個晚歸的理由把瓦托哄過去,但是天行者阿納金沒有對母親撒謊。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也決不說假話。
他對她和盤托出,與基特斯特和沃爾德溜出去玩、喝紅布列水、聽老飛行員講故事等等,一點沒有隐瞞。
西米對此卻無動于衷。
雖說她了解男孩子們,也知道阿納金很會照顧自己,但就是不願意讓他與她不認識的人交往。
“你要是實在不想幹瓦托交給你的事情,就到家裡來幫我幹點活。
”她繃着臉說。
阿納金沒有争辯。
他已經學乖了,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頂嘴不會有什麼好處。
他隻是老老實實坐着門頭吃飯,該點頭時就點點頭,心裡想道,媽媽愛他,為他擔心,所以才會生他的氣。
晚飯後,兩人坐在屋外的凳子上乘涼,仰望星空。
阿納金喜歡在晚上睡覺前在外面坐一會兒。
這裡不像屋裡那樣局促憋悶,他能夠自由地呼吸。
他的家又小又破,與另外十幾家緊挨在一起。
屋子的牆由泥沙砌成,是莫斯埃斯帕典型的奴隸居所,一間堂屋外加一兩間睡覺用的耳房。
但是,他的母親把他們的家收拾得井井有條,阿納金還有一間自己的房間,比多數奴隸住的房間都大,用來放置自己的物品。
一張寬大的工作台和各種工具占去了屋裡大部分空間。
他眼下正在制造一個幫助媽媽幹活的雜役機器人。
他到處搜羅有用的零部件,慢慢拼裝起來,現在已經有模有樣的了。
它已經能夠說話,移動着幫忙做點事情。
很快它就能站起來到處跑了。
“阿尼,你累了嗎?”好一陣沉默之後,他的母親問道。
他搖搖頭。
“不太累。
”
“還在想白天的比賽?”
“是。
”
他是想到了比賽,不過主要還是在想那位老飛行員和他的故事,駕駛着星際戰艦邀遊遙遠的星系,為共和國而戰,與絕地武士并肩戰鬥。
“我不想讓你再參加飛車比賽了,阿尼。
”他母親柔聲說。
“我不願意你去求瓦托參加比賽。
答應我,别去求他。
”
他不情願地點點頭。
“我答應你。
”他想了一下,接着說道:“可要是瓦托要我去怎麼辦,媽媽?我該怎麼做呢?他讓我做什麼我都得照辦。
要是他叫我去,我就得參賽。
”
她伸出手,溫柔地拍着他的胳膊。
“我想,出了今天的事,他以後不會讓你去了。
他會另外找人的。
”
阿納金沒說什麼,心裡知道媽媽錯了。
說到飛車比賽,沒有人比他強。
要不是靠詭計,就連西布巴也不是他的對手。
再說,放着阿納金這樣一個不要錢的賽手,瓦托決不會花錢另雇别人去比賽。
瓦托大概會再鬧騰一兩天,然後就會開始盤算下一次如何赢得比賽了。
不出這個月,阿納金就能重回賽場。
媽媽的手輕輕搭着他的肩膀,阿納金凝視天空。
他在想象那裡會是什麼樣子,想象駕駛着太空戰鬥飛船,飛到遙遠的星系和陌生的地方。
他不在意沃爾德說的話,他不會永遠都是個奴隸,就像他不會永遠都是個孩子一樣。
他要想法離開塔土尼,他要想辦法把媽媽也帶走。
他看着星星,心馳神往,幻想着種種光怪陸離的美妙景象。
他想象着自己的未來,不禁笑了。
面前的黑暗中浮現出老飛行員的臉龐,玩世不恭的笑容,奇異的灰眼睛。
總有一天,他想道,你做過的一切事情我都會做到。
一切。
他深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
我甚至會和絕地武士一起飛行。
他慢慢把氣呼出來,心裡發下了誓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