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德梅那一夜失眠了,她經常從床上起來,到院子裡踱步。
她帶着思念和孤獨的心情,走到車庫,至少她認為她到了車庫。
“你好,帕德梅小姐,”一個活潑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吃了一驚。
待她鎮靜下來,馬上認出了說話的人。
“你睡不着嗎?”C—3PO問。
“嗯,看來我的心事太重了。
”
“你是在擔心你的議會的工作嗎?”
“不,我隻是擔心阿納金。
我對他說了些什麼……我怕我傷害了他。
我也不知道。
也許我隻是傷害了我自己。
我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迷茫。
”
“我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讓你感覺好受些,帕德梅小姐,可是我一生中就沒有過不迷茫的時候。
”
“我希望他知道我很惦念他,C—3PO,”帕德梅輕聲說道,“我好擔心他。
現在他外出了,而且很危險——”
“不要擔心,安尼主人,”機器人走過來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他會照顧好自己的,即使在這個讨厭的地方。
”
“讨厭的?”帕德梅問道,“你在這裡不開心嗎?”
C—3PO向後退了一步,張開雙臂,露出傷痕累累的外殼和有很多豁口的絕緣闆,在這些地方電線都露出來了。
帕德梅走近前去,彎腰細看,發現在機器人的很多關節處都沾滿了沙子。
“哎,恐怕這裡的環境太惡劣了,”機器人解釋道。
“當安尼主人把我制造出來的時候,他一直都沒時間給我安上防護甲。
西米太太還不錯,可是即使有了這些護甲,風沙也太厲害了。
它灌到我的護甲裡面,好……癢呀。
”
“癢?”帕德梅重複着笑了起來——很勉強的笑。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别的方法描述它,帕德梅小姐。
我擔心沙子會損壞我的線路。
”
帕德梅向四下看了看,她的目光停在了一台拉鍊起重機上,它下面有一個裝滿黑色液體的大桶,敞着蓋子。
她說:“你需要洗個油澡。
”
“噢,我喜歡洗澡!”
有了這件能使她分心的事情,帕德梅格外高興。
她走到油桶那裡,開始擺弄拉鍊起重機。
不一會兒她就把C—3PO綁好了,一切準備就緒,她輕輕地将機器人放到油裡。
“哦!”機器人大叫了起來,“好刺癢!”
“刺癢?你肯定那不是癢?”
“我也不知道癢和刺癢有什麼區别,”C—3PO回答道。
帕德梅咯咯地笑了起來,一切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阿納金一看到那可怖的一幕,就明白了,這是塔斯肯人幹的。
三個農夫,有點像克裡格在被趕回家前認識的那些人,躺在篝火旁,都死了,屍體遍體鱗傷。
一對長腿大腳趾的單峰駱駝用鍊子拴在旁邊,像馬一樣的臉上沒有表情,哀傷地低着頭。
在它們旁邊,挂着一輛飛車的殘骸,還在冒着濃煙。
阿納金摸着自己的短發。
“鎮定,”他對自己說,“找到她。
”他開始人定,積聚起神力,将意念延伸到很遠很廣的地方。
他要确定他的母親沒有遭此厄運。
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痛,一個渴望而又無助的哭聲傳到了他的意識裡。
“媽媽,”他呼吸急促地喃喃道,意識到沒有時間了,西米正在受苦,就要支持不住了。
他來不及掩埋那三個可憐的農夫,但他決心要回來安葬他們。
他縱身跳上飛車,一下子加到了極速,追尋着西米的呼喊聲在黑暗的沙漠中狂奔起來。
路又窄又陡,好在奧比旺重新踏上了他認為是堅實的土地。
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天空,叫他感到毛骨驚然。
當一堆松動的石頭滾下高坡的時候,他腳下一滑,險些跌倒,但還是保持住了平衡。
這位絕地武士拔出了光劍,但沒有打開。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動着,沿着山路向下繞過一個彎。
他看到一個像蜥蜴一樣的東西向他撲來,它巨大的尖牙滴着口水。
那怪物用粗壯的後腿站立着,快速舞動着短小的前腿。
光劍忽地點着了,奧比旺往旁邊向下一跳,在下落的同時将光劍向後猛地一砍,将那怪物活生生地從前腿到後腿地開了膛。
怪物倒了下去,身體痛苦地抽搐着,在地上翻滾着,一下從幾百英尺的高處尖叫着跌落下去。
奧比旺來不及看它,另一隻怪物就到了面前,張着巨齒獠牙向他直撲過來。
絕地武士揮起光劍一下刺進了怪物的大口,劍鋒刺透怪獸的牙床,一直穿透怪獸的後腦勺,再猛地向側裡一帶,高能劍鋒削開了它的頭顱。
奧比旺迅速回身迎戰又一隻跳過來的怪獸。
他身體向後一仰,怪獸從他上面飛了過去,他急忙站起,随後就追。
猛然間一停,他倒轉劍柄向後就刺,刺中了第四隻怪獸。
他身子一旋,劍已經到了左手,旋轉中光劍直掃僅剩一口氣的怪物。
他轉過身,正好面對着剛從他身上跳過去的那個怪物。
那怪物慢慢地繞開了圈子,似乎在打量着對手。
奧比旺緊随着他,同時眼睛和耳朵都在注意搜索着四周。
他想把那怪物吓跑。
它的兩個夥伴已橫屍亂石之中,另一個也跌落懸崖,他滿心希望這個怪物會逃